在趕去中洲皓月都的路上,他們又拌嘴好幾日。但吵架歸吵架,晚間休息時,兩人仍舊是同吃同睡,親密無間。
畢竟他們已經在一起太久,太習慣于對方的存在。
因為兩人都沒有趕時間的習慣,所以等他們慢慢吞吞到皓月都時,試劍大比都已經快要尾聲了。今年照舊是戚忱奪冠——謝喬喬只參加過一次試劍大比,比完之后就被這個比賽除名了。
評委說謝喬喬不是來比賽的,而是來破壞比賽生態環境的。
張雪霽有心為女朋友辯駁幾句,但看著那堆在謝喬喬手下一招都撐不過的對手,他實在沒辦法違心說出謝喬喬也很努力在打比賽這句鬼話。
謝喬喬不能再參賽,花鈴月和紀欞月都很為她惋惜——謝喬喬自己倒是無所謂。她原本只是陪張雪霽回來湊熱鬧,倒是并不在意比賽名次。不管試劍大比選出來的魁首是誰,都無法改變謝喬喬是當今世上公認的劍道第一。
張雪霽先帶著謝喬喬回了他在道載學宮里的住處,催謝喬喬去洗漱換衣,他自己則留在大廳里打掃房間。
他在道載學宮有一個單獨的宅院,二進的院子,額外附加了一個書房。張雪霽雖然經常在外面,并不常回學宮,但這邊的房子卻一直給他留著。
但留著房子是一回事,派人時時打掃維護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張雪霽還年輕,在學院里并沒有那么資格——頂多每個月學院固定派人給他檢修一下書房,別讓藏書出事,就是仁至義盡了。
久不住的房子,自然要自己打掃了才好住人。
把謝喬喬催走之后,張雪霽先去信箱處取了自己的信;他雖然認識的人不少,但大多是泛泛之交,會給他寫信的少之又少。所以在去開信箱之時,張雪霽就已經做好了可能里面會空無一物的準備。
但令張雪霽有些詫異的是,信箱里不是空的,居然真的還躺著兩封信。他頗覺詫異,順手把掃把靠到一邊走廊柱子上,就地坐下,取出兩封信——信封外面都有署名,一封是魏章寄來的,另外一封則是岑長冬寄來的。
張雪霽大約知道魏章要和他說什么事,所以便也沒有急著打開魏章的信,只是從自己袖中取出小刀,先裁開了岑長冬的信。
岑長冬寄來的信極其簡單,只有寥寥數言。
【吾妻雖服鳳凰骨,但效果甚微,于今年夏日六月上旬亡故。
我將其尸骨埋于她故鄉,望其魂歸故里,安心轉世,我自己則打算封谷閉關,不再見客。謝姑娘與張公子尚且年輕,又見多識廣,若有機會,可多試試其他法子,只是不必再把方法謄一份給我了。】
后面還有一些感謝謝喬喬和張雪霽昔日幫助的話語,不過全都被張雪霽當做廢話,一目十行的跳過了。他看完那封信,順手將它揉成一團,塞進衣袖,又用小刀裁開另外一封魏章的來信。
魏章寫信慣來啰嗦,有的沒的寫了一堆,兩頁之后才轉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