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嬸……”齊哥兒收回了把脈的手,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姑。
福寶接收到眼神,立刻湊了上去。
齊哥兒則是換了個位置,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福寶趁機把手搭在大寶的手腕上,沉,細,遲還弱,面相蒼白,心里快速的過了一遍醫書上相關脈象的說明。
心里沒來由的咯噔。
然后輕輕的扒開大寶的嘴巴,舌苔淡白。
心里有了數。
“大寶這病,是不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齊哥兒詢問道。
拿著炭筆在紙上記錄著什么。
“嗯,生下來的時候連哭都沒力氣,當時大夫就說是什么體虛之癥,說讓養著,從小湯藥不離口。”
常劉氏說話間把開的一些藥方子拿給齊哥兒看。
看了看那些藥方,齊哥兒眉頭皺的更深了。
這些藥都是對癥的。
但是為什么吃了這么多年,還沒有見好,而且看這趨勢,更嚴重了。
“最近為什么變嚴重了?”
“前些日子,他從山上撿了那熟透的柿子,吃了小半個后,開始上吐下瀉,吃了好多天的藥才止住,然后府城的大夫就說虛弱之癥更嚴重了,得用更貴的藥。”
“是不是說讓用人參?”
“嗯,那人參太貴了,而且吃了也不一定會好,之前吃過幾幅有人參片的藥,這次讓吃年份更高的,家里實在是沒什么錢了。”
常劉氏說著說著眼淚就往下掉。
“齊哥兒,嬸子把你喊過來,就是想讓你看看,能不能給大寶開一點便宜有用的藥。”
齊哥兒聽到這話,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之前看病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這藥材價格的差距。
現在才知道,這藥的價格真的是一個關鍵。
“齊哥兒,你,你就幫幫嬸子吧,開個合適的藥,救救大寶吧。”常劉氏說話間就哭得稀里嘩啦了。
就差直接跪下來了。
就連一旁的常濤,眼淚都流成河了。
“我盡力,我回家查查醫書,明天一早把藥方開出來,到時候你們再去抓藥,但是我不敢保證一定能有用……”齊哥兒沒有把話說滿。
但是也不能直接拒絕,畢竟是一條人命。
“沒事,沒事,只要你盡力,嬸子不會怪你的。”常劉氏連連擦了擦淚。
“那我們先走了。”齊哥兒說完拉著福寶準備離開,走了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注意保溫,別讓他著涼了。”
說完,姑侄兩人離開了常家。
“小姑,你有什么想法?”齊哥兒忍不住問道。心里琢摸著回去應該翻哪本醫書。
還有什么別的治療法子。
“我覺得,這病不好治,這就是個富貴病,窮人家生不起的病。”福寶一臉哀嘆。
齊哥兒一臉笑,“這個富貴病,形容的真是貼切。”
“不過,不好治也得治,我隱約記得我以前還癡傻的時候,那孩子還給我吃過糖呢。”福寶笑著說道。
就是沖著這個糖,她也要把這個人情給還了。
“那小姑,我們怎么辦?我看了方子,所有治療脾胃,調節陰陽的藥都用過了,效果不好,現在又是這么危急時候,用錯藥,就壞事了。”
齊哥兒一臉愁苦。
還真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