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為了印證程老太太的猜測。
二月二十號,從帝都音協傳來兩封會長信書。
一封會長解聘書,送往秋家。
一封會長受聘書,送往方家。
整個塔北上層嘩然騷動。
正處于漩渦中心的秋家才在安撫執法部人員的反動和震怒,已是元氣大傷,現在又遭遇最后一記重錘。
除了音協解聘書上的寥寥幾句,帝都音協沒有給予任何多余的解釋。
秋儒仿佛一枚棄子。
眾人捋了捋。
秋子杰和江家嫡子的矛盾是兩家積怨已久的結果,秋子杰出獄是秋汀私下運作的,明正陽一事是別人喝醉酒才泄露的
秋家的失勢,巧得仿佛早有預謀,樁樁件件爆發得卻又合情合理,讓人找不出半點聯系。
就好像天命如此,實在讓人看不透。
而伴隨著秋家失勢的騷動,與之受到廣泛關注的則是另一個人。
方家方文檸。
第二封信,帝都音協聘請方家當今最受重用也最有爭議的后輩方文檸為音協塔北分會的會長。
燙金的浮雕印字篆刻在紅絲絨面上,聘書下方“方文檸”三個被會長親筆書寫的大字不知灼痛了多少人的眼。
方家一些嫡系不敢置信。
“方文檸”
“她憑什么能”
“她一個私她這么年輕,怎么能擔任音協會長”
“帝都音協那邊,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
議論中心端坐下首,聽到這些失態的質疑也絲毫不懼。
方文檸勾起紅艷的唇,一點一點反問“私生子太年輕”
“有何不可”
她靠在椅背上,整個人放松又舒適“怎么,你們是想質疑帝都音協的決定嗎”
“那不如去帝都和會長好好理論理論”
大堂人聲俱寂。
方家老家主一直坐在上首,從始至終未發一言,只是盯著方文檸的目光開始充滿探詢還有深藏的忌憚。
方文檸視若無睹,朝方家主獻忠心“文檸所得,即是方家所得。文檸的榮耀,也是方家的榮耀。”
“文檸覺得,這應該是整個方家都慶祝的大喜事。”
方家主神色緩和稍許“文檸啊,我知道你這孩子一向優秀有能力。只是沒想到,居然能招來帝都音協的欣賞。”
他頓了頓“大家也是太意外了,才會一時失態。你不用往心里去,如你所說,這可是我們整個方家的大喜事啊。”
方家主近來身體不好,先捂著嘴咳兩聲,又說“咱們方家難得有這樣的好事,的確應該好好慶祝一下來啊,管家,你安排下去,今晚方家大宴。”
管家忙上前應承點頭。
原本在質疑的子弟們也齊齊熄了聲,恭敬的低下頭,唯唯諾諾,口風也變了,嘴上都祝賀著方文檸。
方文檸一一受著,在他們隱藏的敵視目光里笑得戲謔又得意。
她五官姣好,生得凌厲,挑著眉眼看人時不可一世,帶著盛氣凌人的美艷感。
得意洋洋不知幾何。
一眾子弟氣得咬碎了牙。
唯有方家主順著胸前那口氣,慢悠悠的喝養生茶。
秋家,秋宅。
“嘩啦啦”
秋儒拂落桌上全部物什,胸前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