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洲“你的車鑰匙,好像被我弄丟了。”
孟寧皺眉“弄丟了嗎”
江澤洲面不改色“嗯。”
“啊”她聲音拉長,在綿長音調里思考,眉頭皺起又拉平,很快,說,“弄丟了就弄丟了吧,我過幾天去4s店重新配一把。”
“你還有備用鑰匙嗎”
“有是有,但是在我爸媽家。”孟寧解釋,“我和他們不住一塊兒。”
江澤洲沒說話,只是伸手給她空了的水杯里倒滿水。
突然停電,導致友誼賽不得不延后。
有些掃興,但周楊一個提議,又讓眾人活了過來“既然不賽車了,要不去我酒吧喝點兒酒我買單。”
他倒也不是游手好閑的大少爺,自己經營一家酒吧越色。現如今,“越色”已成南城最知名、最受年輕人喜好的酒吧了。
歡呼雀躍聲中,孟寧探過頭,湊近江澤洲。
她聲音輕,周遭嘈雜,江澤洲沒聽清,“什么”
他上半身前傾,往她面前靠。
距離拉近。
入目,是他狹長雙眼,眼睫投下一層淺淺的陰翳。
冷氣氤氳,卻抵擋不住他鼻尖齒間冒出的溫熱呼吸,如巖漿般,炙烤著她的唇齒,她的理智。
她有些艱難地說“你們要去酒吧嗎”
江澤洲聽出她顫抖的聲線,他禮貌又紳士地往后退,脊背回靠椅背,神色閑而淡“你要一起嗎”
“”
按照沈明枝的說法,去酒吧的一為了喝酒,二為了找對象。孟寧一不會喝酒,至于二
如果,如果江澤洲去,孟寧想,她也會跟著去吧
雖然她不喜歡酒吧的環境,但是如果是和江澤洲一起,似乎什么都可以忍受。
“你去嗎”她反問。
挺聰明的,還懂得先問他。
江澤洲說“我明天早上有個早會。”
就是不去的意思咯
孟寧回答得很巧妙“我明早九點就要去舞團上班。”
包廂里的人陸續站起來,夜晚尤為漫長,年輕人的主場,活動一茬接一茬。周楊落后于人堆末端,他停在門邊,轉身,聲音帶兩分促狹“你倆怎么說”
江澤洲對他語氣里的輕佻和玩味視而不見,道“回家。”
“你呢”周楊總算叫對了她的名字,“孟寧。”
“我也回家。”
“搞得好像你倆同居似的。”
周楊似笑非笑地看過來,桃花眼脈脈含情,孟寧不知是被他看得臉紅,還是因為他說的話,心臟狂跳。
江澤洲眼微瞇,周身散發著凜冽氣場。
周楊敏銳嗅到,生怕自己的肚子又挨上一拳,識相地扔下一句話便跑路,“江澤洲你紳士點兒送她回家,知道沒”
“”
“”
門敞開,室外的空氣鉆了進來,香氛的氣息將室內的熱鬧酣暢剜盡。
一室清寂,沉默令她胸腔悶滯。
江澤洲向來是個有耐心的人。
孟寧低頭喝面前的甜湯,雙唇一張一合間,臉頰鼓起。她皮膚很白,頰畔印著斑斕紅暈,像昨日春光,乍泄進他眼底的一抹春色。
江澤洲耐心等她喝完,才問“你朋友來接你”
他還記得,是她朋友送她過來的,至于是男,還是女朋友,暫且沒定論。
孟寧在心里反復琢磨著這句問話的意思應該是,讓她自己回去的意思吧
孟寧穩了穩心緒,說“你要是忙的話,可以先走的。”
“那你呢”
“我打車回去就行。”
“不用我載你回去”他聲線無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