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人對于喜歡的定義粗淺,含糊。
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會越發清晰地知道自己喜歡什么,想要什么。
更何況江澤洲在少年時期,就有清晰的人生規劃。選文選理,他自己決定,高考還是出國,他照樣沒問過父母。
旁人的意見只是參考,遵從自己的想法最為重要。
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學習,工作,一路順風順水。
在旁人,甚至于父母的眼里,他什么都干得很好,除了戀愛。
不開竅。
父母經常用這個詞兒形容他。
但其實,他并非不開竅。
戀愛不像櫥窗展柜里的商品,有清晰的標價金錢決定價值。戀愛的價值,不是由身家地位、外貌長相評定的。
所以他拒絕相親父母眼里的相親,是從彼此的家庭做考量的。這與江澤洲的戀愛觀背道而馳。
在江澤洲眼里,戀愛需要契機,需要眼緣。
簡單而言,看對了眼即可。也就是剛才開屏軟件里所說的crh。
江澤洲非常在乎第一印象。第一眼沒感覺的人,他不屑再看對方一眼。
“江澤洲,”周楊捂著肚子,從牙縫里擠出話來,“我和你多少年兄弟,你為了個女人揍我”
“我只是活動下筋骨,”江澤洲嗤笑,“少給我裝。”
“”
夜風陣陣,吹向江澤洲黑黢黢的瞳仁里,他雙目似有引力般,汲取著人的氣息與理智,頗具窒息般的壓迫感。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周楊直起腰,不再裝疼賣慘博他同情。
良久,他眼尾曳出笑,“真喜歡啊”
江澤洲語氣平靜,“算不上喜歡,但是挺有意思的。”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產生濃烈的興致,便是情動的開始。
周楊表情漸漸嚴肅,“江澤洲。”
江澤洲“嗯”
周楊欲言又止。
江澤洲“想說什么就說,和我之間有什么好隱瞞的”
周楊頭往后仰,喉結滾動,一字一句道,“乖乖女也分類型,一種是真乖;另一種是看著乖,你以為她是你的獵物,殊不知,在她眼里,你不過是玩物。”
他轉過頭,沖江澤洲笑,笑里摻雜幾分苦澀幾分無奈,“你玩得過她嗎”
窗邊送來同一陣風,落入他們二人眼底,卻是不同風光。
江澤洲眼底冷霜蔓延,唇卻挑起,慢條斯理“玩不玩得過,不得玩了試試”
二人對視,默契一笑。
江澤洲出來找周楊,就是為了確定這件事,確認完畢,二人回包廂。
包廂門甫一拉開,陳凱年哭喪著臉迎上來,“場館停電了。”
周楊“啊”
陳凱年說“今晚的友誼賽怕是得延后了。”
周楊無所謂“延后就延后吧。”他本就不是沖著友誼賽來的,只是沒想到,今晚收獲頗豐。好比如,他眼往一側瞟
江澤洲和孟寧并肩坐。
俊男靚女,美麗的風景線。
他相信,比起賽車,江澤洲或許更希望能和孟寧多相處一會兒。
江澤洲落座后,孟寧便說“他們說賽車場停電了。”
江澤洲淡聲“知道了。”
然后手伸進口袋,想摸手機,指尖觸碰到了另一坨金屬質地的硬物。冷氣自頭頂澆灌而下,刺激著他的頭腦和理智,他感知到自己正在沉淪。
清醒地沉淪。
幾秒后,他抽出手,雙手放在桌上。
“抱歉。”
冷不丁一句抱歉,讓孟寧茫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