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耳朵靈的站起來側耳傾聽,然后緊張的說道:“不對不對,有哭聲!真的你們聽,有哭聲!”
“是不是、是聽錯了?是潮聲吧,漲潮了——別嚇我啊!那個啥九層妖樓里有鬼跑出來了?不能吧!”
“都別說話,真的是哭聲。”前排的王向紅吃驚的說道,“像是小孩子在哭!”
秀芳也說:“對,我聽見了,是個小孩的哭,哪里小孩在哭,還是好幾個小孩哭!”
海風一吹,聲音越發清晰:“嗚嗚、嗚嗚……”
“娘,我餓了!娘吃飯吧,我餓了,嗚嗚!”
隨著這句哭訴隨風而來,有人猛的反應過來:“這不是菜頭嗎?菜頭娘,你兒子的聲音啊!”
這時候小人已經出現在山頂的路口上。
好幾個小人一邊哭著一邊蹣跚走來。
是餓哭了的娃娃們來找爹娘回家吃飯!
“草,老子他嗎白挨嚇了,老子還以為是鬼娃子出現了!”王東峰罵了一句。
大膽一腳將他踹開:“你真是個狗膽子!不對,狗膽子比你大多了!”
王憶將耳機摘下站起來說道:“行了,天色不早了,文書,幾點了?”
他琢磨著算這幫子人命好,自己為了照顧老人讀的慢,否則這會講到《關東軍地下要塞》一章直接給你們講那倆小鬼孩,配合上剛才的孩子哭能嚇尿不少人!
王東喜看了看祖傳的手表說道:“那個還早著,六點半,才六點半,王老師你繼續說,說到七點,咱七點解散嘛!”
“這才六點半?”王東峰抬頭看看天色,“不能吧,得七點半吧?”
旁邊的王東陽抬手肘撞了他一下子:“就你他嗎有眼睛啊?文書說是六點半那就是六點半!”
王向紅也看天色,說道:“是七點半了,行了,今天會議開到這里,我做個總結陳詞,然后就準備散會!”
“別啊。”下面的人紛紛開口,“支書,再讓王老師講一會!”
“就是,別散會呀,這才剛講沒一會,那九層妖樓里到底有啥?”
“那個鱷魚一樣的大蜥蜴啥樣?不是,鱷魚啥樣啊?咱捕撈半輩子魚也沒捕撈到過鱷魚呀,壽星爺您年歲長,您見過鱷魚嗎?”
壽星爺還在回味前面的故事呢。
他喃喃道:“反動派真不是玩意兒,竟然剝老百姓的皮,就該抓了剝掉他們的皮!”
王向紅上去拍了拍桌子:“行了行了,今天是開批判大會不是聽評書大會——不過王老師的評書說的真好,后面下了工,讓王老師每天給咱說一段怎么樣?”
王祥雄站起來說道:“支書的提議很好,后面下了工每天聽一段,老話說百日種糧不能一日吃,要細水長流嘛。”
隊里兩個大人物都發表意見了,其他人雖然不甘心卻沒話說,只能戀戀不舍的起身離開。
王向紅見此急眼了:“我還沒有做總結發言呢,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對對對。”眾人又趕緊坐下。
心神都在評書上,忘記還有這茬事了。
王向紅咳嗽一聲準備將本次批判大會的主題升華一下,可他的心神也在評書上。
嘴巴幾次張了張,他最后說道:“那個大煙這東西碰不得啊,同志們,通過剛才王老師的評書我們可以發現,一人抽大煙、全家都遭殃,連老鼠都被帶上癮頭了!”
“算了,散會!”
他拎著煙袋鍋背手混進人群,隨即跟身邊的人討論起來:
“以前在部隊的時候,我有戰友是海南島的,他給我們說過鱷魚,這東西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