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勺真敢去找支書?
而且還真說動了支書來給他求情?
王向紅說到這里沒繼續說而是看他的意思,于是他便問道:“支書你覺得讓漏勺來管大灶合適嗎?”
“漏勺管大灶?”王向紅一愣,“這是什么事?”
王憶也一愣:“你不是幫人來求情的嗎?不是幫漏勺?那是幫誰?”
王向紅說道:“幫王東寶家那搗蛋孩子王新米,他不是讓你開除了嗎?”
“所以我是這么想的,學校是你來管,我雖然是支書也不該插手,但是吧,我黨和組織上一直有懲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政策,這個政策能夠達到弄清思想、團結同志兩個目的。”
“王新米調皮搗蛋應該受到你的批評和懲罰,可是你直接把他開除了……這是不是有點太重了?”
聽完他的話王憶明白了他的來意,原來是為王新米的事來的。
王新米欺負招弟那件事屬于校園霸凌,性質惡劣,不過確實達不到開除標準,當然王憶沒開除他,只是把他勸退了。
但王新米和他爹王東寶都不懂勸退什么意思,以為這就是開除,就這么跟王向紅說了。
再一個那種事也達不到勸退標準,王憶之所以施以辣手是為了立威。
自從他做出勸退王新米的舉動后,高年級的學生都老實了,再沒人敢去欺負人。
還有就是王憶那么做也是給招弟出頭,他得完成自己對隊長夫妻的承諾:有人嘲笑他們家孩子,那自己絕不會坐視不管!
現在戰略戰術目的都達成了,王向紅又來求情,王憶便借著這個臺階下來了:
“支書你誤會了,我不是開除他,我是勸退他。”
王向紅明白勸退的意思。
他猶豫的問道:“是不是還是有些嚴厲呢?他欺負女同學應該受到體罰,可是到不了退學的程度吧?”
王憶說道:“支書,有些孩子做起惡來比大人還要過分,因為他們不懂事,不知道自己所作所為的后果。”
“王新米對招弟做的事是很過分的,如果不是我勸退他,那他的所作所為就會勸退招弟,讓招弟不敢也不想繼續上學。”
“不過考慮到王新米的出發點和動機并不惡劣,他只是想戲弄女同學和標榜自己的能耐,加上又有你的求情,那我可以變更對他的懲罰,由勸退改為在家反思一周。”
王向紅臉上頓時露出笑容:“那我明白你的用意了,這樣,一周也太短了,讓他反思十天吧。然后再給他一個勞動教育的處罰,罰他給隊長家里上十個工!”
王憶沒想到老支書下手還挺狠,連勞動教育的手段都用上了。
但這懲罰比單純的在家反思要合適,他自然答應了下來。
王向紅頓時高高興興的離開。
下午勞動課,王憶領著學生們去擼榆錢給補貼家庭生活。
學生們這可就高興了。
榆錢好吃,每當榆錢季到來他們都得去擼榆錢。
不過那都是利用課余時間勞動,如今可以在勞動課上擼榆錢,就意味著課余時間能多玩一會了。
于是王狀元整隊,給學生們分組送上山。
學生們分成十個組,大帶小、男帶女,大孩子爬樹折樹枝小孩子擼榆錢,女孩子負責監察爬樹學生的安全,各司其職。
午后陽光灑下。
春雨洗滌了天空、洗滌了云彩也洗滌了空氣,陽光變得格外燦爛,暖乎乎的照在學生身上,給興高采烈的學生們增添了幾分活力。
在學生們歡聲笑語中,榆樹枝不斷落下,有饞孩子迫不及待的擼一把生榆錢在嘴里,咀嚼的滿嘴生津。
也有學生擼了樹葉互相打鬧,撒的綠葉到處是,海風一吹席卷起來滿天飛。
看著這一幕王憶心頭忽然浮現起一句詩。
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
很應景。
他笑吟吟的看著學生們折騰,偶爾有學生動作危險他就喊一聲‘不準這樣’。
學生們很聽他的話,立馬會老實下來。
王憶沒有過分的去約束這些孩子。
他們不會總是孩子,也不會總是這么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