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憶吃驚的看向他:“不至于吧,你身大力不虧的……”
“別說了,你不知道我現在怎么回事,我自己都不知道。”邱大年說著眼圈有點紅,“我身大力不虧去干工地一個月也能來一萬塊是吧?我干不了!”
“別說去工地了,我還會電焊呢,現在當焊工不挺好?可是不行,17年開始我就干不了什么活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要累了就開始感覺胸口疼,然后往后背開始輻射,去醫院檢查了好幾次都沒查出結果,那個我還去滬都廣慈醫院了,那醫院你肯定知道,老牛逼了。”
“廣慈大夫也沒查出我病根,他考慮說是我什么神經紊亂,草,給我開了一些藥也沒用!后來又要給我開我沒讓,太貴了,一天光吃藥二百多塊,老百姓能吃的起?”
王憶勸說道:“只要治好病,該花錢也得花,治病上不能差錢……”
“不行,我差錢,我太他嗎差錢了。”邱大年搖搖頭,“你知道我借你一千塊干嘛的?給我兒子住院用,18年我兒子肺炎住院了,媽的,中秋節當天住院,我手頭上錢不夠,只好到處借錢。”
“中秋節那天啊,家家戶戶都買了燒雞月餅吃好的,一家子團團圓圓在一起,你說我這時候去找人借錢,當時在醫院里我真的、真的……”
他說不下去了,看向別處連連搖頭。
王憶說道:“所以你就來干保安?干保安輕快?”
邱大年說道:“還行,能四處溜達,這樣活動著又不累,我身上感覺還行。”
他又紅著眼眶解釋:“我真不是懶啊,你說我一累了胸前后背真疼的遭不住,我也想跟你們一樣奮斗,我不知道家里窮?我不知道錢好使?我不知道趁著年輕使勁拼一年拼個十萬八萬回家養家?”
“可就是不成啊!”
“我信你,別激動,那你怎么來這么遠當保安啊?”王憶問。
邱大年黯然:“我老婆覺得我是懶漢,領孩子回娘家了要跟我離婚,我爹娘也是這么覺得,他們不愿意管我。”
“我在錢塘待不下去,這邊有朋友在酒店當經理給我介紹了這活,所以我就來了。”
王憶拍拍他肩膀:“你跟你朋友說一聲,你命中貴人出現了,也別管你工資多少了,我給你開基本工資一個月一萬,你跟我走吧,給我干。”
“我能給你干啥?我學歷沒有、能力沒有,還不得給你把你事業干黃了?”邱大年搖搖頭,“我不去。”
王憶說道:“放心,我找你也是出于工作性質考慮的。你要做的工作很簡單但是很雜亂,幫我看守倉庫、幫我去交易貨物,同時在網上發布咱手里的貨、在網上搜索別人手里的貨。”
“明白了吧?活很簡單但必須得人實在,所以我找你了,因為我就信得過你!”
聽到最后這句話,邱大年猛的抬起頭:“不至于吧?”
王憶說道:“真的,你也知道我情況,我從小到大朋友沒幾個,跟你是最好的,我也是最信任你的。”
“這種情況下我找幫手不找你找誰?而且我跟你說,你要做的主要工作是幫我找一些老物件,這方面你有心得,以前你不是喜歡收藏咱們小時候的書啊玩具啊,也買過一些這東西嗎?”
邱大年連連點頭:“對、對,我確實挺熱衷搞這些的,懷舊,哈哈,沒辦法,現實里混的太慘了,只能回憶回憶小時候。”
話聊到這份上差不多了。
王憶站起來說道:“既然酒店老板是你朋友,你跟他說一聲不在這里干了,去給我干。”
“是個客戶經理,不是老板。”邱大年笑,“我哪能有當大老板的朋友?”
王憶說道:“有啊,我就是。”
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邱大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