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花生氣:“你們就饞死吧,一個個是饞死鬼,饞死去吧!”
看著五個孩子削瘦的臉和因為瘦而顯得分外大的眼睛,隊長忍不住的難受起來。
他想到柜子底下那一打的大團結,心里一下子有底氣了,咬牙說道:“吃大饅頭!明天馬幣的家里蒸白面饅頭吃!”
“他娘,明早上工前撈兩塊疙瘩頭洗一洗曬一曬,王老師不是還送過咱大油嗎?晚上蒸饅頭的時候帶上一碗大油蒸咸菜,明晚吃頓結實的!”
黃小花不舍得,叫道:“你日子不過啦?”
“不過了,”隊長一拍桌子,“先造一頓再說,家里還剩下點風干排骨對不對?一起燉了,燉上一鍋湯,全家造一頓!”
五個孩子聽到這話高興的連蹦帶跳。
隔壁響起老人的罵聲:“說什么胡話?剩下排骨給花她爹娘送過去,咱家不用吃,還有什么白面饅頭、大油蒸咸菜?不準吃……”
“爹,你不吃我們吃。”隊長吆喝了一聲。
隔壁頓時沒聲音了。
王憶回聽濤居進時空屋拿了兩瓶酒,扳倒井家的一號樣酒。
扳倒井也是濃香酒,不過是濃香家族中的小老弟,一號樣酒是他們家比較高端的系列了,口碑很不錯,他覺得用來招待張有信這樣的老酒鬼最合適。
口感適中,價格適中。
他拿到酒后猶豫了一下:上次隊長過來找他給他送第一版人民幣,他好像還給隊長承諾過會從滬都捎兩瓶酒做禮物,這次急著送糧食把這事忘了。
不過這事不著急,王憶帶著酒去了王向紅家里。
一根電線穿過樹枝走墻頭進入了王向紅家里,一盞燈亮起,屋子里面光芒昏黃。
不夠亮但夠溫暖。
王向紅家里是第一批拉上電的人家之一,因為他家經常要招待外來的客人,確實需要一盞燈來照明。
畢竟這代表了天涯島的面子。
這次王向紅沒叫太多人,王憶到的時候只有大膽和壽星爺,大膽是來陪酒的,壽星爺是德高望重。
看見王憶進來,壽星爺豎起大拇指:“王老師,你這個大學生是這個!”
王憶尋思自己又干啥牛逼事了嗎?
結果壽星爺接著說:“我早就聽人說大學生都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塵,但無論如何沒想到咱王家的風水也能引一顆文曲星,大學生確實什么都懂,還懂醫術,這醫術還真好!”
王憶解釋道:“噢,壽星爺,你吃的藥不是我自己配的,是我在城里買的。”
壽星爺說道:“那一樣病百樣醫,你知道什么藥能治好這也了不起呀,你讓全隊再找一個試試,還能找到一個去城里買到合適藥的嗎?”
張有信說道:“對,會下藥也是本事,醫生也不會生產藥品,他們也只是會給人開藥而已。”
王向紅若有所思的看向王憶。
王憶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
王向紅說道:“王老師,咱隊里以前有衛生室的,是你一個爺爺干大夫,但他71年就沒了,這十來年咱隊里再沒有大夫,你看你……”
后面的話沒說出來,但意思誰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