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車行駛很緩慢,而秋渭水常年跳舞有很好的平衡感,落地后踉蹌了兩步但沒有摔倒,而旁邊的王憶反應很快上去攙扶了她一把:“你這是干嘛?”
秋渭水笑道:“我看到你很高興!”
王憶更高興!
花車上的人驚慌不已,白天鵝中甚至有人尖叫。
前面領導紛紛回頭,但有人沉著的說:“沒事沒事,允許同志們看到熟人下車,不過要說一聲的嘛。好了,活動繼續、大家安心,活動繼續。”
秋渭水沖王憶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她的高興能從臉上看出來:“咱們上次一別太突兀,你怎么也不留下點信息?我找你找的好苦!”
王憶吃驚的問道:“你找我來著?”
秋渭水說:“是的呀,我打聽你是個抽糞工,可是去環衛局問,他們說沒有你這樣的人。”
“我又聽人說劇院看后門的大爺會放沒票的人進來看表演,還給他們一些假身份,于是我去找大爺打聽,大爺倒是承認是他把你放進來的,但他說他不認識你,只是你給了他一些香煙!”
王憶訕笑道:“確實是這樣,我不知道你找我了……”
“你當然不知道,你又不是算命的。”秋渭水笑嘻嘻的說,“所以今天我看到你后很高興,趕緊跳下來找你!”
王憶說道:“你說一聲呀,說一聲我會在這里等你,你這么跳下來多危險。”
“不危險,”秋渭水搖搖頭,“我小時候是學體操的,跳馬是基本功,這個雖然高一些但也正常,我練高低杠時候也跳起到過這樣的高度,要不是事發突然,我可以來一個ucha轉體180跳。”
學生們好奇的圍上來,王狀元撓撓屁股問:“王老師她誰呀?真好看哈哈哈,是我姐就好了。”
秋渭水看到這么多人圍到自己身邊,下意識雙臂抱在胸前往后退了兩步。
王憶揮揮手讓學生們趕緊后退。
秋渭水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你是老師呀?他們都是你的學生?不、不好意思,我跟太多陌生人靠近了,就會感到喘息不順暢。”
王憶說道:“你害怕跟陌生人打交道是吧?這是社交恐懼癥。”
這姑娘的心理情況堪憂。
秋渭水吃驚的看向他:“啊?這也是一種疾病嗎?噢,你上次給我的藥物是有用的,我吃了以后慢慢的就能睡下了,睡醒之后也不是那么慌張、那么難過,也不怎么做那些噩夢了。”
說著她再次高興起來:“所以我特別感謝你,你真的是醫生呀……”
“對,王老師是醫生,他可會治病了,還把縣里的徐大伯治好了。”王狀元又湊了上來。
王憶抓住他肩膀湊到他耳畔低聲而堅定的說:“滾隊伍最后面!”
王狀元嚇一跳,王憶繼續說:“滾快點,麻溜點!”
等他回過身,秋渭水樂呵呵的笑:“呀,原來我那天沒有介紹錯,你真的是醫生呀?”
王憶仔細觀察她的表情,說道:“你先冷靜一下,你的情緒波動太大了,現在你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緒了對吧?你特別高興,但不知道為什么高興,就是盲目的高興……”
“不盲目。”秋渭水說,“我是看到你了很高興,要是找不到你,可沒人能給我開藥了。你不知道呢,以前我日子很難過,現在好一些了,你看、你看。”
她興致勃勃的給王憶擼起袖子。
雪白的肌膚上有疤痕,但沒有新傷。
但王憶看出她的情緒處于一種異樣的亢奮中。
這不是抑郁的表現,這應該是情感紊亂,不能良好的控制、正確的表達自己的情感。
這也是秋渭水做出花車突然跳下動作的原因。
心血來潮之下他們什么都能做出來,包括自我結束生命。
王憶安撫她:“太好了,藥物有效就好,我就說你一定會被治愈,因為我以前跟你差不多,我就把自己治愈了!”
秋渭水握住他手腕看著他重重的點頭。
臉上有敬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