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征南強調過他這戰友情況復雜且家人偷偷搬家,所以王憶就猜測是不是他和他的戰友們身上曾經發生過一些不好的事情,導致他們沒法在部隊繼續正常服役?
要知道通過三位領導的話他知道了孫征南服役的部隊竟然立過集體一等功,而孫征南昨天跟他說過,他們師人員冗雜今年年初被裁軍了。
這兩件事是矛盾的,裁軍絕不可能裁到英雄部隊去!
只有一個可能,他們在部隊里無法正常服役了,部隊讓他們退伍,算是給他們一個體面的交代。
如果是這種情況就能解釋他對待三人的沉默不配合態度了。
他無法正常的跟三人進行溝通。
三位領導還想再探探他的底,王憶便給三人使眼色,黨代表把他拉到一旁問:“怎么了?”
王憶低聲問:“領導,你知不知道創傷后應激障礙這個問題?就是有些軍人參加過戰斗后因為戰斗過于慘烈而留下陰影,情緒和精神上……”
“哦哦,這個情況我知道,你說的是戰后精神病吧?”黨代表也是部隊轉業的干部,所以了解這種在82年還屬于罕見病的東西。
王憶看了眼孫征南,剩下的話不用再說了。
黨代表一怔,頓時沉默下來。
他去把局長和政委拉走了,后面三人沒有再出現。
孫征南好奇的問王憶:“剛才你跟那位領導說了什么他不來盤問我的信息了?”
王憶把自己糊弄黨代表的話說出來,結果孫征南臉色嚴肅:“你是隨口說的還是真有這個疾病?”
“我隨口解釋的,不過確實有這疾病。”王憶問,“怎么了?是不是冒犯你了?”
孫征南凝重的說道:“不是,是我有兩個戰友就有點戰后精神病,他們不能正常的入睡,睡著了一有風吹草動就要精神高度緊張的跳起來……”
他嘆了口氣:“反正很痛苦!你是從哪里知道這種疾病的?知道哪里的醫院能治療嗎?”
王憶說道:“這是我大學時期在一本外刊上看到過的,國內現在好像對這方面研究確實不多,具體治療手段我還不清楚,不過我可以托我同學把外刊郵寄過來,我仔細研究一下。”
孫征南感激的說道:“那麻煩您了,同志,太麻煩您了。”
他想了想又說:“要不然這樣吧,最近一些日子你小心點,我跟我的戰友聯系一下,如果我們一直找不到我那位戰友的家人,我會先去找你然后試著保護你一段日子,你看行嗎?”
王憶說道:“行啊,這當然行。”
兩人在辦公室里又等了一會,莊滿倉回來了。
他又跟兩人挨個握手,說:“這件案子的情況大概明了了,你們可以離開了,我們政委讓我問問你們,你們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王憶說道:“我有,莊同志,我本來要去郵電局結算一筆郵遞費,同時還要聯系一艘船送一些糧食回我們島上,結果我的時間被耽誤了……”
“好辦。”莊滿倉痛快的說,“郵遞費我幫你去結算,你把信息留給我就行,至于運送糧食回你們天涯島?這事更簡單,我給你聯系一艘船,免費幫你把糧食送回去!”
王憶樂了:“那太感謝你了,不過郵遞費我下周自己去結算吧,畢竟涉及到一些信息的核對,你幫我聯系一艘船就行。”
莊滿倉又問孫征南,孫征南說道:“麻煩您送我回到fh縣就行了。”
這樣莊滿倉就去聯系船了。
對于公安局來說安排一艘船不是難事,莊滿倉還跟倉管所聯系找了一些力工,三下五除二將倉庫里的糧食全給運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