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憶去把大迷糊拉上來。
大迷糊這個人可以交,有事他真上,要捅他真捅。
然后他沒說話,只是在旁邊呆呆的看。
大雨,對峙,碼頭,漢子,刀槍棍棒。
風起云涌,風急浪高。
殺氣十足!
他在82年習慣了安逸與淳樸,以為這就是一個簡單的年代。
他想錯了,其實22年才是一個簡單的年代。
這是82年,83年的前一年,這一年的神州大地很混亂的,就像昨天虎逼刀說的,他一個跑車的隨身帶著刀槍是很常見的事。
自從王憶到來多數待在封閉的天涯島上,他忘記了這年頭民間械斗是很常見的事,這年頭有些村子械斗都會出動土炮和機槍!
以往他聽王向紅動不動就要民兵隊做好戰斗準備還覺得他有些夸張、有些軍事教條,但現在看看昨晚抓的三個人都帶著槍而現在對面四個人隨手就能抽出匕首,再聯想他剛經歷的搶劫殺人案——
實際上王向紅的反應從未過激,只是王憶不了解這個年代而已,他把這年代想的過于田園詩詞化了。
劉大彪看見他呆呆的站在后頭,又聯想他的大學生身份,本能的感覺他就是個草包秀才。
只會讀書,什么事都不成的秀才。
于是他決定從王憶身上下手,便招招手說:“王老師,我今天來拜訪你,你看你一個人民教員,就是這么對待上門的客人呀?”
“我有點事想跟你談談,咱們兩個面對面談談吧?你看我在你們地盤上,你們不至于還害怕我會對你怎么著吧?”
王憶走上前來說道:“我們有什么好談的?我們甚至不認識!”
劉大彪笑道:“咱確實不認識,不過你和我哥認識,我哥是劉大虎,之前跟你有誤會,本來你倆就是趕海時候起了點沖突,結果鬧到最后鬧成把我哥送進看守所三個月,這鬧大了啊。”
他又說道:“哦,不過你別誤會,我哥進看守所那是他咎由自取,人民政府沒有冤枉他,他晚上拿著兇器進你們生產隊,這不是找事嗎?”
“你也這樣。”王憶說道。
劉大彪一愣:“什么這樣?”
王憶指向他后頭幾個人。
幾個人手里都有武器。
劉大彪轉頭一看吼了一聲:“都收起來,干什么玩意兒呢,咱是來上門做客的,你們這是干啥?嚇唬人嗎?丟人現眼的!太沒有禮貌了!”
他回過頭又笑了起來:“你可能不了解,我不是打漁的,我年輕時候就買了車跑貨車。”
“現在跑貨車很難,路上太亂了,真的,你可以找公安同志打聽,我們跑貨車的都帶著刀子棍棒,不是為了傷人,這是求一個自保!”
王憶說道:“帶著槍也是為了自保?”
劉大彪一聽這話笑的更歡暢了:“我那三個兄弟都在你們隊里?都讓你們給抓了?”
“你承認了,昨天偷襲我還有偷進我們生產隊殺狗傷人的三個人都是你的兄弟?”王憶接著問道。
劉大彪臉色一沉:“他們傷了人?媽的,我就知道他們會惹事!我就不該領著他們來咱老家!”
“我那三個兄弟里有兩個是鮮族人,好吃狗肉,這個你在東北待過應該知道,鮮族人最愛吃狗肉了,他們來了得知你們隊里有狗就想來偷狗吃肉,我沒看住他們仨,這是我的錯,我向你們賠禮道歉!”
他甩甩手,劉黑子去船上拎下來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