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指著他說道:“你別動!你拿下來的是什么!”
劉黑子說道:“是茶食點心啥的,都是俺彪哥給你們買的道歉禮物。”
劉大彪說:“對,我今天過來就是找你們道歉的。”
王憶說道:“道歉的事先不著急,你是怎么知道他們三個在我們這里的?還是說你知道他們會來偷襲我們生產隊,所以今天早上直接奔著我們來了?”
劉大彪說道:“嗨,王老師你這是啥話?我要是知道他們仨做這種壞事,我肯定攔下他們呀!”
“至于我怎么知道他們仨在這里?其實昨晚我一看他們仨找不到了,我就擔心他們惹事,你是不知道啊,我這三個朋友是關外人,性子野,不跟咱漁家子弟一樣老實文明。”
“我起初以為他們去多寶島看電影了,結果去了多寶島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有一個跟你起了沖突讓你給綁起來了!”
“我知道肯定是他犯錯了,所以趕緊來找你們道歉,希望你們看在咱都是鄰居份上給我個面子,放他們一馬。”
“我向你、向王支書保證,我會馬上帶他們離開咱老家,繼續去干我們的活、跑我們的貨運!”
王憶說道:“我給你面子,可是你不用跟我們保證,跟公安同志保證吧。”
“他們隨身帶刀又帶槍,你說晚上進我們生產隊又殺狗又傷人,這種事無論如何得報警處理了。”
“別,用不著,真用不著。”劉大彪向他賠笑,“咱別驚動公安同志了,王老師,這事確實是他們不對。”
“這樣,你看他們殺了狗我賠、傷了人我也賠,該賠醫藥費賠醫藥費、該賠營養費我賠營養費,我全賠!”
他臉上帶笑心里已經不耐煩了。
媽的一群熊包屎包,平時吹六哨、五馬長槍、提溜算卦的啥也能,說的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捉鱉,結果讓去村里殺個狗、偷個東西就完犢子了。
王憶搖頭:“不用賠,聽公安同志的安排吧。”
劉大彪勉強笑道:“用不著,咱老家的事不都是自己私下里解決嘛,啥時候還興報公安了?”
他又對王向紅喊:“王支書,咱隊里的事都是小事,不都是自己商量著解決嗎?用不著去報警報公安吧?這傳出去讓其他生產隊的聽了不好,整的好像咱自己辦不了事似的。”
王向紅說道:“咱商量著解決?行,按照海上的規矩砍他們一只腳!”
劉大彪急了,說道:“王支書你如今怎么變成這樣啦?外頭誰不知道您老人家最老實本分、最仁慈善良?”
“一直到現在我們隊里還傳著一件事,就是62年冬,我水旺叔、水興叔家里受了災荒實在沒吃的了,來你們隊里偷魚偷糧食,結果讓你們給逮住了。”
“當時哪個隊里都缺衣少食、那年災荒鬧的厲害呀,到了冬天沒吃的能凍死人,所以各大隊都把吃食看的很死,誰敢來偷糧食就打斷手腳。”
“當時我水旺叔和水興叔被抓了后害怕,可你不但不讓你們民兵打人,還管了一頓飽飯,吃的是鐵鍋雜魚糊餅子,最后臨走的時候還給他們一人半袋子地瓜干、榆錢面,只說了一句‘都是讓肚子餓給逼的、都是可憐人’……”
說到這里他哽咽起來,表現的很有感情:
“您的美名可是一直在咱外海飄著呢,都說你與人為善、行善積德,您是大善人,現在怎么能因為幾個外鄉人不懂咱規矩來偷狗就要打斷他們手腳?”
他這一番話拿捏到了王向紅的軟肋。
王向紅在乎口碑。
他一下子猶豫了。
王憶趕緊說:“我們支書確實與人為善,災荒年代還救過你們人命,可你們怎么報答我們的?就找人帶著槍帶著刀來上門傷我們的人?就平時嘲笑我們村子大落后?”
“你們村里劉一手和劉歪嘴昨天晚上還笑話我們來著,上次在城里集體市場我們隊里被城里壞人圍住了想找你們村里劉一手和劉歪嘴借個棍棒防身,但他們卻把東西全帶走了,躲在一旁看我們挨打!”
劉大彪不知道這些事,不過他知道水花島跟天涯島不對付,這兩年水花島發展的好一個勁嘲笑天涯島。
王憶這么一說,王向紅又生氣了,虎著臉說:“這事是王老師處理,我聽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