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征南吼道:“舉手、舉起手來!不舉手就擊斃!”
拉動槍栓。
又是一道火光又是一聲槍響,船板被打的飛濺起來。
這人卻是挺彪悍,連續受到兩槍警告并沒有害怕,還是站在那里端著槍指著他們。
孫征南見此拉動槍栓吼道:“集中火力!他敢開槍立馬擊斃!”
兩艘船還在靠近。
夜里視線不好,岸邊又有大片紅樹遮掩,所以他們被發現時候已經隔著這艘船很近了,也就四五十米。
于是借助風勢加上拼命搖櫓,這段距離很快被抹除。
船上的漢子猶豫起來,他看到兩艘船同時從左右靠近,而且每艘船上都是影影綽綽不止一個人,最終扔掉槍把手舉了起來。
孫征南如豹子捕獵,猛的從船上跳起撲向對方,‘咣當’一下子將他撲翻在船。
那漢子很沒種的慘叫起來:“政府、政府手下留情!我什么都說,政府,我真的什么都交代,我爭取寬大處理!”
王憶上去打起手電看向漢子,是個熟悉面孔,他曾經在劉大彪身板見過,便問道:“你叫劉黑子是不是?”
漢子說道:“是是是!政府我是劉黑子,黑省鶴城滿圖縣老木頭公社靠邊屯的,政府我要爭取寬大處理,我、我吧就是我跟你們說,屯子里丟的羊真跟我沒關系,真的!”
“我我我就是偷羊肉來,從隊長家里偷的羊肉,但屯子里丟的跟我沒關系啊,我那羊肉是偷隊長家的,就是殺好了的羊肉。”
“還有那個在鶴城煤礦當黑頭子的不是我,他是外號叫劉黑子、那是外號,我是真叫劉黑子,我爹叫劉麥地,真的,你們可以調查。”
“我沒去過鶴城煤礦,那個黑頭子不是我,我就是吹牛逼呢……”
王憶這邊只認出他的身份,還沒有問任何話也沒有嚇唬他,他已經來了個竹筒倒豆子,把紅豆綠豆黃豆全給倒出來了。
這怎么說呢?
就是挺讓人目瞪口呆的。
孫征南卻跪在他身上用膝蓋壓住了他脖子,問道:“少迷惑人,你剛才可是夠硬氣的,我兩槍沒有嚇得你投降!”
“不是不是,誤會,政府這是誤會了,我嚇懵了,你們直接就開槍我嚇懵了!我我我剛才——哎喲,我喘不上氣來了,政府行行好,饒命!饒命!我就是個街溜子,我沒犯法!”
孫征南將他雙手反銬快速用繩子綁了起來。
他把膝蓋抬起,劉黑子使勁呼吸:“政府,我剛才我剛才真的,我不是硬氣,那個啥我是嚇懵了!你們咋上來就開槍?你們問問我投降不投降我就投降了啊!”
“你看你看,我剛才反應過來就把槍扔了投降了,我一開始嚇懵了!”
王憶看出他確實害怕了,整個人已經心神大亂,說是口不擇言也不夸張。
但不排除他這是狡猾!
于是他從孫征南腰上拔出手槍打火機給他看,問道:“知道這是什么吧?”
“知道知道,手槍,是手槍。”劉黑子緊張的說道。
王憶問道:“知道能打火吧?知道能打人吧?”
“知道,政府,我都知道,我不敢,我剛才不敢開槍,真的。”劉黑子急忙回答。
王憶又問道:“那我問你,你說你是街溜子,劉大彪會帶一個街溜子在身邊?根據我們偵查,劉大彪身邊都是悍匪!”
“不是,我不是,都不是,都是吹牛逼的。”劉黑子解釋道,“我是誤會了,我是吹牛逼的。”
“我從屯子里跑出來沒地方去,碰上劉大彪了,劉大彪看民兵隊追我,以為我是煤礦的那個劉黑子。”
“然后我、我當時餓不行了,把我凍完犢子了,我想找口吃的,就說我是煤礦的劉黑子。”
“然后他讓我開槍考驗我,我們屯子在山溝溝里,年年秋天都要組織隊伍去打獵,我槍法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