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巧了,但巧的好。
王憶趕緊把情況給莊滿倉說了說,莊滿倉讓他返程,自己會帶人乘坐快艇去紅樹島。
外島發生的案子本來不屬于市分局管轄,偏偏事情牽扯到劉大彪和李巖宏。
而李巖宏失蹤案當時鬧的很大,案子最終被市局給接下來,現在案宗還在市局的檔案庫里呢,所以莊滿倉可以管。
王憶先行回到島上,不到三個小時,快艇也奔馳而來。
快艇樣式古樸,里面塞滿了警察。
跟個鐵罐頭在海上飛馳一樣……
莊滿倉上島后先帶人去查看白骨,一看大小鞋子和腿骨上的殘痕便說道:
“初步可以斷定這是李巖宏的尸體,大小不一的鞋子樣式和這件的確良質地的襯衣可以證明他的身份,再一個是這個皮帶,這都是在我們案宗上有記錄的。”
王憶前些日子送4·29搶劫殺人案案犯時候遇到過的年輕警察也在這里,他打開文件夾翻閱,說道:“師傅,鞋子、衣服和皮帶確實能對得上號。”
莊滿倉說道:“好,保護好案件現場,準備移交市局法醫同志。”
他快步去找到劉大彪,蹲下問道:“劉大彪,你還記得我嗎?”
劉大彪歪頭看了看他,迷迷瞪瞪的說道:“看不清呀,同志,我的眼睛被這些人打壞了……”
“少他娘在這里瞎說,污蔑人是不是?”大膽勃然大怒。
王向紅一拳捶在他胸膛,嚴肅的說:“公安同志在這里,你嚷嚷什么?怎么了,你怕同志們會冤枉咱們?”
莊滿倉沖他點點頭,又回過頭來對劉大彪平靜的說:“你不用在這里耍無賴,劉大彪我警告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的末日已經到了,你的頑抗是沒有用的!”
劉大彪叫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就是帶朋友上紅樹島來打鳥,然后來了就被天涯島的人給摁住了,是不是啊大軍、黑子?”
胳膊被卸下來那漢子說道:“是!我們剛來就被他們襲擊了!”
黑子卻慫了。
他畏懼的看向劉大彪又看向莊滿倉,厚實的嘴唇張了張,忽然喊道:“政府我坦白!政府,我不是鶴城煤礦的黑老大劉黑子,我是黑省鶴城滿圖縣老木頭公社靠邊屯的農民劉黑子……”
劉大彪一下子愣住了。
這什么跟什么?這貨不是在煤礦背了好幾條人命的一個硬茬嗎?怎么又成農民了?!
自己手下還有農民?!
而這邊的劉黑子求生欲望很強烈,一邊吆喝一邊往莊滿倉跟前蠕動要去下跪。
莊滿倉一巴掌將他拍翻了。
他指著劉大彪說道:“現場有挖掘工具,這工具來路很好查證,你和這個大軍身上、鞋底都有土和草葉,這一樣可以查證。”
“劉大彪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現在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坦白從寬!”
越說他的聲音越嚴厲,目光也越嚴厲,看向三人的眼神如看階級敵人。
劉黑子繼續頭一個慫:“政府,我坦白、我坦白,島上挖土的確實是彪哥和大軍,我看著他們拎著鐵锨下去的。可是這一切跟我無關,他們就讓我待在船上,不信你問……”
“閉嘴!”劉大彪忍無可忍的咆哮道。
他心態有點崩了。
劉黑子的表現讓他感到心里慌張。
其實對于今天的遭遇他是有預期的,他也跟手下人百般叮囑過怎么應付公安,所以之前他雖然有三個人因為持槍被逮捕但并不慌張也沒有受到牽連。
他們提前對好口風了,只要按照他的安排那沒什么大問題。
可是這個劉黑子——他不走尋常路!他怎么從黑老大變成農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