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橫說道:“我上島順著燈光摸過了,看見他們兩個在砍樹挖樹根。看樣子他們想把尸體給弄出來,但是被樹根纏住了,所以不好辦,花費了好些時間也沒把尸體給弄出來。”
王憶說道:“這個人應該是被他害死的,然后尸體埋在這里,可是有沒有證據啊?”
徐橫說道:“管他呢,他大半夜的過來挖這具尸體就是證據,剩下的交給公安上的同志吧,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還能逃得了法律的制裁?”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王憶心里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他怕劉大彪真的逃脫出來。
主要是他也沒想到事情發展的這么快。
昨天——現在是星期六了,那就是前天。
前天他才從袁輝口中知道劉大彪身上背著一件重案,但到底是什么重案、明年到底是因為什么事而被法辦他還不清楚。
當時根據袁輝托警方內部朋友的調查,說是劉大彪因為某個大案子被抓,他自知活命無望才把紅樹島殺人埋尸的事給說了出來。
也就是說這事不是警方偵破的,那么警方可能從頭到尾沒有掌握他殺人的證據。
這樣王憶自然更沒有證據,本來他是想查一下線索、收集一下證據的,所以他安排了民兵守衛著紅樹島,劉大彪一上島立馬就告訴他。
結果本來是來找線索查證據的,卻直接找到尸體了,徐橫和孫征南直接幫他把人給抓了……
所以目前掌握的信息能不能給劉大彪定罪還不好說,他只能等候公安機關的審查了。
事情牽扯到人命那就比較嚴重了,王憶把三個人扣在了島上,安排兩個民兵搖櫓回去報告王向紅。
事態緊急,民兵們搖櫓飛快,王向紅后面跟著回來了。
他來打手電看尸體,看到尸體上殘存的衣服和鞋子又去看尸體一條腿骨。
旁邊的王憶跟著看,發現這尸體的鞋子不對勁。
不是一雙鞋,是一只大一只小的兩只破鞋。
他猜測道:“是這個人的兩只腳大小不一樣嗎?為什么兩只鞋大小不一樣?”
王向紅沉聲說道:“因為這個人小時候調皮搗蛋爬樹摔斷了一條腿,他有一條腿發育的不好,所以后來穿鞋只能一只腳穿大鞋一只腳穿小鞋!”
“這個人的身份我知道,原來外面流傳的話都是真的——他叫李巖宏,是多寶島李家莊的人,媳婦兒很漂亮。”
“大概、大概77年吧?77年他失蹤了,過了半年他媳婦兒改嫁了劉大彪。”
“一直以來就有人傳說是劉大彪看中了她、殺了她男人,公安上調查過,但沒查到證據,這件事后面就擱置下了。”
“現在來看,哼哼,空穴來風啊,當時有人傳的這消息是真的,確實是劉大彪殺了李巖宏搶了他媳婦兒。”
說到這里王向紅憤怒的踢了面前大樹一腳,憤恨的說道:“他娘的,劉大彪這個狗東西,他竟然真能干出殺夫奪妻這種喪盡天良的壞事!”
王憶說道:“那咱還猶豫什么?趕緊去報警吧。”
王向紅說道:“這個案子我記得還是驚動了市里的,這樣,我來看著人,你讓大膽劃船送你去碼頭找個電話機給市里打個電話,讓公安干警們來處理這件事。”
王憶點頭。
他乘船去縣里,等到了碼頭天已經蒙蒙亮了。
大膽跟碼頭值班室的老看門人是熟識,他去說了一聲有急事跟市里公安機關聯系,老看門人就找出鑰匙把電話箱上的鎖給打開了——
這年頭電話機放在個四四方方的木箱里,木箱蓋子上有開口容納話筒,可以隨便將話筒給拿出放下,而撥號盤或者號碼按鍵都被木箱蓋子給擋住了,而蓋子上鎖。
為什么這么設計?電話費太貴,這是為了防止有人偷打電話,盒子上鎖這樣只能接電話,要打電話得用鑰匙開鎖開蓋子。
王憶有城南分局的電話,他打了過去,心里擔心這時候不知道公安是不是已經上班。
結果很樂觀。
不但有人在值班,而且值班的還是熟人,是莊滿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