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沉重新吻住謝情的嘴唇,這一次他沒有急切地把舌頭擠進去,只是在唇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像第一次談戀愛的高中生,約會了一天之后,大膽又羞澀,小心翼翼的臨別之吻。
“開始吧。”
謝情說。
彈幕上議論紛紛。
“欸原來不需要到圣日也能舉行儀式嗎”
“而且也沒有信徒圍觀,怎么說呢,缺了點儀式感。”
“不過老婆想早些離開這個本吧。”
“早點走也好,這個本奇奇怪怪的,比那些靈異本還讓人不舒服。”
謝情看著彈幕,唇角輕輕翹起來一點,輕聲道“怎么沒有儀式感我都穿上魔女服了,還要什么儀式感”
黑色短裙下的雪白雙腿交叉站立,白皙的腳背上沾了些泥土。
然而不知為什么,那一點臟污反而格外激發人的欲望。
“也、也是不過”
“不過這個儀式感有點不對勁”
“老婆好辣,受不了了嗚嗚。”
“秦沉我看不起你,這樣的老婆你都忍得住。”
秦沉站在花墻旁,以無比隨意的姿勢開始念無人聽得懂的語言。
他的聲音低沉動聽,這次系統沒有給觀眾們實時翻譯,可能是覺得這種東西不適宜被觀眾知道。
雖然無人聽得懂他所念詞句的含義,但不知不覺之間,神圣的感覺充滿了觀眾的內心。
在這神圣的氛圍之中,有觀眾忽然離開了屏幕,起身跪下,雙手掌心向上,大聲呼喊“贊美亞恩烏其爾”
彈幕上也出現了一些奇怪的字句。
“贊美偉大的神,贊美亞恩烏其爾。”
“神的偉大無法形容,神的光輝無可比擬。”
“您是一,也是萬,是光明,也是黑暗”
“我將踐行您的教誨,跟隨您的腳步,榮耀我主亞恩烏其爾。”
謝情看著觀眾們一副被洗腦的模樣,一時之間也有些著急,雖然他和觀眾素不相識,但他們并不是噩夢里的怪物,而是來自各個時空的真實人類。
僅憑這一條,謝情就無法對他們置之不理。
謝情敏銳地看向空中的某一點,然后更換了自己的方位。
觀眾們本來注視著正在念誦的秦沉,卻忽然被闖入畫面,并獨占了鏡頭的謝情奪取注意力。
原本一直管他叫老婆、小情的觀眾們似乎瞬間遺忘了自己對謝情的喜歡,對他的出現十分不滿。
他們要注視他們的神、歌頌他們的神、贊美神的偉大,這個該死的玩家為什么要擋住他們的視野
謝情非常注意目前的侵入度。
他的侵入度現在已經降回15,不過他的侵入度和觀眾并不是同步的。
他無法判斷觀眾究竟是被宗教洗腦了還是被噩夢侵入了。
他注視著虛無的鏡頭,將耳邊散落的發絲歸攏到耳后,然后對著鏡頭露出一個微笑。
美人的眼波總是特別的,謝情笑過很多次,因為天生笑唇,即使面無表情的時候,他的嘴角也像噙著一絲笑意。
但觀眾們還是第一次看到謝情對著鏡頭露出這樣的微笑。
羞澀、純凈、嬌艷。
如雨后靜靜綻放,含雨帶露的白色玫瑰。
他看見我了。
幾乎所有的觀眾都產生了同一個念頭。
謝情在對著我笑。
謝情靜靜貼近鏡頭。
在噩夢侵入的直播里是沒有鏡頭畸變的,在觀眾們持續的注視下,看到的,是一種真實的視角。
仿佛謝情已經從屏幕里走了出來,正在向他們靠近。
他們看到了謝情藍灰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