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老頭會有這么多的血。”
謝情喃喃。
情臣:“?”
謝情:“這是《麥克白》里的臺詞。”
情臣:“哦。我沒看過,院里的書都很乏味,他們還不讓我看電視。”
對此謝情表示同情。
情臣打量著到處都是血的房間。
兩個游客是一對六十多歲的老夫妻,他們赤身露體躺在一個紅圈里,繪制紅圈的顯然就是他們的血。
房間里到處可見不明意味的符號。
謝情見過類似的兇殺現場。
他的外公外婆和母親就是在類似的場景里死去的。
在瞬間的暈眩過后,謝情表現得異常冷靜,這里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所以沒有人能明白他此刻平靜的表情下洶涌的暗流,也不能明白謝情有多么的不容易。
他踮著腳尖繞過那些地上的符號,查看了老夫妻的尸體,平靜地說:“兩人都已經死亡,尸體還很溫暖,地上的血液沒有完全凝固,死亡時間不超過半小時。死因不明,可能是失血過多,兩個人的頸動脈都被割開了,但是房間里幾乎沒有見到噴濺狀的血跡,我估計兇手殺人的時候應該用什么容器接住了噴出來的血液。
“房間里有大量的用鮮血繪制的符號,似乎和異教的血腥祭祀有關。”
情臣心念一動。
謝情說過,那個長滿觸手的大眼珠逃到了這里。
會不會它就是幕后黑手,想通過祭祀來恢復自己的力量。他在精神病院長大,小時候院長給他講的睡前故事里常常有邪神和邪神祭祀的內容。
有些邪神在受傷后會控制信徒為自己進行血腥的祭祀,從而恢復力量。
“啊!”
一聲短促的尖叫傳來。
蘇愛玲站在門口,她美麗的大眼睛里盛滿驚恐,但不是因為殺人現場而造成的驚恐。
謝情瞟了她一眼,轉回頭觀察著兩具尸體,繼續道:“尸體身上沒有傷痕,沒有反抗和搏斗的防御性傷痕。”
他抓起兩個人的手指端詳,“指甲縫很干凈,沒有皮屑殘留,我猜測兩個人沒有和兇手肢體沖突,死者嘴角上翹,似乎是笑著的。這個表情應該是兇手在他們死后刻意擺出來的,目前意義不明。我想兇手要么擁有瞬間制服兩個老人的手段,也有可能采取了下藥之類的手法,使受害者喪失了反抗能力,但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想,這里沒有檢測的設備,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需要等法醫通過檢測才能得出結論。”
“我知道兇手是誰。”
蘇愛玲顫抖著說。
“不好了!”
鐘愛國跌跌撞撞跑到門口,對著蘇愛玲說:“電話打不通,電話線被人剪斷了。”
蘇愛玲打了個寒顫,喃喃道:“看來真的是他。”
“誰?”趙立峰問。
只要一想那個名字,蘇愛玲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爆了起來。
“夢魘。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外號叫夢魘殺手。他會先用藥物將人麻醉,然后割開他們的大動脈,用受害者的血液在房間里畫上大量的意義不明的符號。這個人在十年前就已經被抓獲了,我曾經做過他的系列報道。雖然他被警方抓到了,但是警方始終不知道他作案的動機,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來歷。”
趙立峰緊皺眉頭,開口問:“你是說這個酒店里有一個夢魘殺手的模仿犯?”
蘇愛玲搖搖頭,她不停地搓著自己的胳膊,試圖把豎起來的汗毛撫平,順便也撫平自己驚恐的情緒。
“不,他因為有嚴重的精神疾病,一直被安排在位于煦陽灣的第精神病院治療,我采訪過他的醫生,和他成為了好朋友。前幾天我從他口里聽說,夢魘從精神病院里逃跑了。這個消息還沒有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