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明舒和夏竹帶上通行牌準備出發,珍珠照例藏在明舒的頭發里。
夏竹張望著附近:“西郁又不和我們一起了”
明舒張了張口:“可能改變主意了,我們快走吧。”
夏竹知道他和西郁之間有了點矛盾,今早又帶著這一身明顯的回來,他識趣地閉嘴,在前方領著路。
其他參加競選的人魚果然也大多在今早離開,兩人在一大群人魚中排著隊,出了領地,人魚們紛紛散開,有互相結伴的,也有獨自前行的。
夏竹從衣兜里拿出一塊巴掌大的石板,上面刻有幾條劃痕。
“這是簡易地圖,”他指了指石板上的幾個方向,“這些海域內都有巨齒白鯊,我們走哪條路”
明舒看了看附近的人魚,指了個方向:“這邊。”
他所指的這條路比較危險,并不是大部分人魚的選擇,但他們帶著珍珠,要想做點什么搶走任務道具,選擇人魚少的海域最合適,不容易被發現。
夏竹點頭,收起石板:“好。”
兩條黑尾人魚結伴前行,珍珠藏在明舒的頭發里,偶爾露出一點點白色的身體與細細的觸手,好奇地打量著附近。
在他們遠處的后方,另一條銀尾人魚安靜地跟隨著。
明舒說以后不再需要西郁的幫忙,可他的那位海蛇首領,好像無動于衷,他還得和夏竹一起去危險的海域尋找巨齒白鯊。
一想到明舒身上的痕跡,西郁心生煩躁,又硬生生地壓了下來。
他本以為有海蛇首領在,吩咐手下去為明舒找來任務所需要的物品就是了,明舒什么都不需要做。
但明舒沒有賣掉他送的魚,現在又和夏竹一起外出,證明他就算每晚都去找海蛇首領,也并不能輕易地完成競選任務。
西郁回憶著明舒在他面前的每一個時刻,羞澀親過來的模樣,或是膽怯又委屈的眼神。
他盯著遠處熟悉的背影,繼續跟上去。
明舒和夏竹兩人要去的海域不遠,越過一座海山就到了。
海山的面積很大,繞路得花費不少時間,兩人決定直接從海山上游過去。
漆黑的礁石縫隙中生長著綠油油的水草,死去的珊瑚叢變成鋒利的硬質石塊,明舒小心翼翼避開,途中累了停下來休息。
這座海山太高,他們盡量游到高處,但這樣耗費的體力也多。
夏竹背靠著礁石,環顧四周:“這里怎么這么安靜”連條小魚都沒有,也不見其他人魚經過。
“難道他們都不走這條路”夏竹心生疑惑,“可是這條路是最快的。”
明舒晚上還得趕著回去,最好今天就能弄到白鯊的尾鰭,他們動作得盡量快一點。
但明舒和夏竹心里都清楚,可行的辦法只能是等別的人魚弄到白鯊尾鰭后,再讓珍珠去搶,一天時間很可能不夠。
明舒摘下一片水草纏在手上:“別擔心,他們可能游得快。”
他的手剛才被路邊的珊瑚劃了一道口子,傷口不深,一點點血跡滲出來,飄散在海水中淡到看不見。
休息了一會兒,周遭的水流突然變快,水草被海浪掀倒,但隨后又很快恢復平靜。
珍珠從明舒的頭發里探頭出來,警惕地望著附近。
明舒把它捧在手心:“餓了嗎”
珍珠抖了抖觸手,示意自己不餓。
它總覺得剛才有東西靠近,可是一轉眼又不見了。
這里空間狹窄,珍珠不好將體型變大,維持著巴掌大小,在附近游蕩一圈。
明舒擔心它跑遠,喊道:“珍珠快回來”
他和夏竹都沒有注意到,一側的角落慢慢探出幾根尖刺,尖刺頂端泛著白光,像抹了一層粉。
就在此時,一截珊瑚枝從不遠處飛過來,鋒利的尖端準確擊中角落,將一團扁扁的黑色物體釘在地上。
黑色物體掙扎了幾下死亡,紅色的血跡從傷口流出,身上長長的尖刺也軟了下來。
兩人看見這一幕都呆住了,夏竹趕緊后退遠離:“這這是什么東西”
珍珠聽見動靜回來,好奇地圍著死去的黑色物體打轉。
明舒下意識看向珊瑚枝飛來的方向,能無聲無息地跟著他們,如果不是修訖不放心跟了過來,那就是西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