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觍著臉道:“我陪!”
張國富瞇著眼睛笑道:“好,好孩子。”他將這杯酒干了,齊冰眼疾手快地幫他滿上,張國富道:“齊冰啊,我這個侄子命苦,我這個當叔叔的沒啥本事,也幫不上他,現在有你關心他,太好了。”
秦香梅跟著點頭,心中有些慚愧,現在張弛混出息了,他們兩口子時常回想過去的行為,都懊悔不已,之所以這么久才來京城看看,原因是覺得不好意思,畢竟在張弛高中三年他們對他可怎么樣。
得虧這孩子沒有記仇,非但如此對他們還以德報怨,每逢過節要么自己去,要么委托別人送禮物過來,出手還特別大方,此前又把秦香梅的侄子秦剛強給帶到了京城發展,搞得他們越發內疚了。
齊冰道:“叔叔,您別這么說,張弛都這么大了,他什么事情都能處理好,用不著別人為他操心。”
張弛道:“話不能這么說,再堅強的男人也需要關心,叔,嬸兒,你們放心吧,小冰對我是真的好。”
齊冰還能聽不出來,他這話根本就不是說給他叔叔嬸子聽得,是說給自己聽。到目前為止張弛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心里還帶著負罪感呢,齊冰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心里舒坦了一些,就該讓他難受幾天,不然還是不長記性。
方大航道:“張弛,行啊,你這張嘴抹蜜了,這么甜。”
秦剛強樂呵呵跟著點頭。
張弛道:“我一直都這樣啊。”
張國富畢竟上了年紀,加上秦剛強和方大航不停勸,就多喝了幾杯,秦香梅看到他已經喝得舌頭都大了,趕緊阻止他們繼續喝下去,嘮叨道:“還說下午陪我去故宮逛逛呢,就你這樣怎么去啊?”
齊冰主動請纓道:“嬸兒,我陪您去吧,讓他爺倆聊聊天。”
秦香梅點了點頭,張弛向齊冰笑了笑,沒有得到回應,齊冰就是識大體。
張大仙人讓王猛開車送她們去玩,趁著其他人沒注意,在齊冰屁股上拍了一下,齊冰猛地一轉身,虎視眈眈地望著他,張弛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習慣了,一時沒控制住。”
齊冰強忍著笑,惡狠狠道:“你再不老實我把你手給剁了。”
張弛道:“謝謝啊!”
齊冰又翻了個白眼,昂頭挺胸地走了,張大仙人暗嘆,男人真是不能被輕易抓住短處,齊冰這么好的脾氣都嘚瑟起來了。
他把張國富辦公室喝茶,順便打聽了一下天蓬尺的事情,這玩意兒從張國富手里得來已經有很長時間了,可他仍然摸不清其中的奧妙。
張國富喝了點酒,話自然多,絮絮叨叨了半天也沒說到重點。
張弛把那根已經被他盤得油光滑亮的天蓬尺掏了出來:“叔,爺爺當年給你這根棍子的時候說過什么?”
張國富道:“沒說什么?這是遺物啊,哪來得及交代?”
張弛道:“爺爺的遺物就剩下這個?”
張國富誤會了他的意思:“小弛,你爺爺就是個小學燒鍋爐的工人,真沒剩下多少東西,我沒騙你。”
張弛笑了起來:“叔,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還有沒有跟這跟棍子相關的東西嗎?”
張國富想了想道:“你爺爺平時性情比較內向,很少說話,我挺怕他的,他活著的時候,這棍子整天都栓在腰上,平時沒事就見他搓啊搓啊的,對了,有次我問他這東西是什么?被他罵了一頓,說他還沒死呢,就貪圖他東西,這老頭怪得很,我說以后肯定孝敬他,他說不圖我孝敬,以后每年的七月初一給他上柱香就行。”
張弛聞言一怔,七月初一豈不正是他們一家出車禍的日子,難道張清風早有預料到命令會有此一劫,
張國富道:“后來我才知道他算到了自己的忌日,你說邪乎不邪乎?”
張弛道:“也可能是巧了呢。”
張國富道:“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咱們的先祖畢竟是張天師……”說到這里他想起了什么:“我忽然想起來了,他倒是給我留了一樣東西。”
他把外套脫了下來,借著繼續脫。
張弛趕緊阻止:“叔,天涼,您別脫了。”
張國富道:“你這屋里暖和,這事兒除了你嬸子誰都不知道,我小時候,你爺爺在我身上紋了幾行字。”
“什么?”
張國富道:“右胳膊肘下面,一行數字,說起來這事兒也奇怪,我小學時候學習特別差,在班里倒數第一,老師就差勸我退學了,你爺爺說我是沒開悟,就親自在我身上紋了幾個數字,說起來也奇怪,自從他在我身上紋了那幾個字之后,我還真開竅了,學習成績突飛猛進。”
張國富脫得只剩下背心,抬起胳膊肘給張弛看了看,張弛看到他右胳膊下面有一行小字,還有幾個符號,征求了一下張國富的意見,用手機拍了下來,放大看了一眼,反正不是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