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道:“多點戒心也好。”
張弛暗嘆,這老爺子太精明了,眼睛看不見,心里明白著呢,趕緊岔開話題道:“師公,咱們開過去可能天就要黑了,您要不要跟家里人打聲招呼?”
“我還有什么家里人?開車吧。”
張弛點了點頭,開著車一路將秦老爺子拉到了墓園,不裝了,都是明白人,根本糊弄不過去。
到了墓園,天已經全黑了,負責看守墓園的還是那老頭兒,正端著個小鍋在房間里扒拉著晚飯,見到秦老前來趕緊出來敬禮。
秦老讓張弛拿了一瓶酒給他,張弛總共就帶了兩瓶茅臺,既然老爺子說了也就麻溜地給人家。秦老又讓張弛把另外一瓶酒帶著,告訴張弛去秦春秋的墓前。
張弛心中暗忖,秦春秋不就是他大哥嗎?
上次在血靈湖,秦大爺以一己之力攔住謝忠軍和白云生,張弛雖然知道他兇多吉少,可并沒有親眼見到最后的結局,原本他以為秦老已經遭到毒手,不過這次回來看到秦老仍然健在,只是雙目已盲。心中也就存了一份僥幸,或許秦大爺也能夠逢兇化吉呢。
帶著秦老來到了秦春秋的墓前,發現墳墓添了新土,秦老將剩下的那瓶茅臺酒開了,緩緩灑在墳前,輕聲道:“大哥,您在那邊過得可好?”
張弛一聽,完了,秦大爺應該是兇多吉少了。秦春秋對他有授業之恩,事實上是他的師父,張大仙人向來是個重感情的人,心中黯然。
秦老道:“我早就勸你不要去,可你不聽,我知道你嘴上不說,可心里是怨我的。我這一生對得起天地,對得起良心,卻偏偏對不起自己的家人。”
秦老說到這里,長長嘆了一口氣。
張弛這個時候最好還是不要插話,只能傻呆呆一旁候著。
秦老道:“你既然回來了,為何今日才過來看我?”
張弛愣了一下,意識到老爺子是在跟自己說話,他恭敬答道:“師公,因為要處理一些要緊的事情,所以耽擱了。”
秦老道:“你想對付謝忠軍?”
張弛有些不好回答,畢竟此前一直沒有正式承認自己的本來身份,雖然明明知道秦老早已洞悉一切。
秦老道:“沒什么不好說的,你心中一定充滿了疑慮,本來以為我肯定死在了血靈湖,可是后來發現我仍然活著,所以你對我也產生了懷疑對不對?”
“那倒沒有。”
秦老道:“是我錯了,我本以為他只是為了父母復仇,卻想不到他的野心遠不止于此。”
張弛道:“是他隱藏太深。”
秦老淡然笑了起來:“當世之中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
張弛心中有些不服氣,我不回來可能是這樣,但是我回來了肯定不一樣,他認為秦老把謝忠軍看得太厲害了,無論謝忠軍當初多么牛逼,現在還不是一樣被安崇光關進了神密局戒備森嚴的地下囚室,據說也是當今世界上最難破解的囚室之一。根據安崇光所說,這間囚室位于地下五十米,除了囚室本身無比堅固之外,在囚室外還人工制造了三層靈能屏蔽,超能者被關入其中就無法施展靈能。
單從這一點來說,這件囚室類似天坑中的深井。
秦老又讓張弛陪他去了楚紅舟的墓前,楚文熙的墓碑前放著一束鮮花,從鮮花的情況來看,祭掃應該過去的時間不久。
張弛從鮮花中找到一張卡片,看到上面落款是楚滄海,暗嘆,楚滄海對這個姑姑倒是不錯。
秦老在墓旁的石階上坐下來,張弛擔心他涼,脫下外套給他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