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乍現,一個直徑約有三米的巨大火球出現在張弛的身體周圍,這火球破除了冰封,炸裂開來,成為漫天流火,帶著滾熱的水流朝何東來反撲而去。
何東來前沖的勢頭絲毫沒有放緩,穿越那道滾燙的水流,突破流火,出現在張弛的面前。
兩人的拳頭在水中撞擊在一起,沖撞引起暗潮涌動。
這次的對決不分伯仲,張弛肩頭的傷口已經在短時間內迅速恢復了。
雙拳沖撞的剎那,何東來感覺到自己的腰部一緊,胸口一陣刺痛,低頭望去,卻見一只手爪死死抓住了他的傷口,白云生以身體作為武器形成的骨刺雖然無法穿透何東來的肌膚,但是剛才張弛利用龍鱗刀刺中了何東來的胸口。
白云生此時已經化成了白狐,九條長尾被何東來斷去其八,僅剩的這條長尾宛如長蛇一般纏住了何東來的身體,繞過他的腰間探入他前胸的傷口,老狐貍的長尾在何東來的腹部膨脹開來,一根根尾毛猶如鋼針般深入了他的肺腑,
來自手爪的骨刺也深深從何東來的傷口中刺入,深入肺腑和何東來的肉體密不可分。
何東來反手抓住背后老狐貍的頭顱,用力一捏將老狐貍的頭顱捏得粉碎。
張弛手握燃燒的龍鱗刀殘片刺向何東來的咽喉,熊熊的刀焰照亮了何東來的雙目,此時的何東來雙目中血色褪去,冷漠變成了一種平和。
眼看就要得手的張弛這一刀竟然無法刺下去,因為他從這雙眼睛中看到了熟悉的溫情,張弛知道何東來在這一刻竟神奇地找回了本來的意識。
何東來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揮動了一下,兩人周圍的水流隨著他手臂的揮動向周圍退避,在他和張弛的周圍暫時形成了一個無水的空間。
何東來望著燃燒的刀片慘然一笑,低聲道:“動手吧……”
張弛抿了抿嘴唇,眼圈已經變得通紅:“爸……您……”
何東來道:“回來真好……”他說完,揚起右掌狠狠拍擊在老狐貍已經和他融為一體的手爪之上,骨刺深深刺入他的心臟。
張弛忍住眼淚,伸出手去,彈射出一顆火球,火球遇到何東來的身體轟地燃燒了起來。
剛剛退避的水流迅速填塞了這無水的空間。
何東來的身軀全都燃燒了起來,仍然緊緊趴在他背上的白云生也隨之燃燒了起來。
燃燒的身體隨著水流緩緩上浮,仿佛劃過天際的流星。
張弛強忍心中的悲傷向水底游去,雖然白云生炸毀了溫泉山莊,但是他仍然可以利用避塵珠從水底離開這里,他沒有回頭,剛才的畫面永久定格在他的腦海中,成為他記憶中永遠不滅的恒星。
雪在下,張弛破雪而出,已經身在山莊的外面,溫泉山莊的建筑全都被浸泡在水底,那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潭,熱氣騰騰,和周圍的雪野相互輝映猶如仙境,如果不是身臨其境誰又能夠想象到剛才的那場慘烈戰斗。
張弛深吸了一口氣,將斷裂的龍鱗刀放入背包中,內心被悲傷占據,想起被楚文熙帶走的林黛雨,心中又多出了幾分惶恐,他必須要盡快找到楚文熙,從她的手中救下林黛雨。
楚文熙不是黃春曉,她不會將林黛雨當成女兒看待,一個連丈夫和兒子都可以舍棄的人,又怎么可能容忍一個一心想找她報仇的女孩存在。
張弛心中不祥的預感很快就得到了驗證,他在此前露營的地方發現了林黛雨。
林黛雨靜靜躺在雪地之上,飛雪已經將她的身軀掩埋了大半,蒼白的俏臉如同臘梅般俏麗,可是卻已經失去了生命的神采。
張弛將林黛雨從雪中抱起,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張弛緊緊抱著林黛雨,貼緊她冰冷的俏臉,鼻子一酸,兩行熱淚涌出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