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可以。”江漁打開何載舟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轉回身面對著他,“你把你的速寫本給我。”
“你又打什么主意”經過江漁剛剛一番激將法,何載舟警惕了許多。
“我能打什么主意,重新研究研究時間線,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線索而已。”江漁義正言辭催促道,“快點,我只是覺得我在屋里等的時候總不能閑著。”
聽她這樣說,何載舟果然沒再多問,把速寫本交給了她。她便也依照約定,拿上本子就乖乖回他家去了。
實際上她對何載舟說的話算是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是她的確打算重新研究研究,假的部分在于她不是打算研究時間線,而是打算研究速寫本前面的內容。
之前他們每次不是看時間線就是學著畫符,完全忽略了這個速寫本前面的頁數都有些什么,現在她認為,既然速寫本是唯一不會因為循環被抹除痕跡的東西,它一定有什么特別之處。
何載舟說他身體情況和循環無關她是不信的,既然他不愿意說,她決定自己去搞清楚,至于切入點就選擇速寫本這個比較直觀的“道具”了。
她把速寫本在何載舟家里客廳的茶幾上攤開,從第一頁開始慢慢翻看。
即便她已經看得非常非常仔細了,還是不得不承認,這速寫本上就是一些很平常的素描練習而已,有些是臨摹、有些算是創作,具體哪些是臨摹哪些是創作,她這個沒有繪畫細胞的人不太分得清。
現在已經是循環之外了,身體情況不再處于鎖定模式,她越來越感到熬夜的疲憊和困倦,一邊努力看著一邊上下眼皮不住打架,直到忽然在其中一頁看到酷似自己的面孔,她才猛地清醒過來。
她揉了揉眼睛,仔細去看這幅畫。
畫中的女生穿著連衣裙坐在一個類似于涼亭的地方,笑得很燦爛。
江漁能確定自己的確有這條裙子,也有何載舟經常拉著她畫畫的印象,所以基本確定畫里的就是自己。但是因為何載舟沒有畫很具體的背景,只畫了她一個人,她有點回憶不起來當時的具體情形。
雖然翻著翻著突然看到自己畫像的感覺蠻怪異的,但是江漁覺得這和要研究的問題沒有什么關系,就往下一頁翻了。
結果剛翻頁,她看到畫著自己畫像那一頁的反面用鉛筆寫了一行字三次,七次,希望我們都可以遵守約定。
她認得出這是何載舟的筆跡。
這意味不明的話原本是說明不了什么的,可是三次七次這四個字因為循環的次數被賦予了特別的意義,現在看到,她瞬間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這幾次循環里她從沒見何載舟拿過鉛筆,甚至他們都沒有把速寫本翻到這一頁過,所以這行字是他以前寫的。
是他給她畫畫那一天寫的他為什么會在那么久以前就寫這個
何載舟寫得是“約定”,既然是約定,她應該也有印象才對,怎么會同時看到了畫和文字都想不起來當時發生了什么呢。
有沒有一種可能
江漁咽了咽唾沫。
有沒有一種可能,何載舟并不是什么“隊友”,而是創造這個循環的人。
自從他出現,基本上都是他在牽著節奏走,雖然很多時候他也表現得稀里糊涂,可是現在想想,又總覺得他怪怪的。
但他怎么可能有制造循環的能力啊他就是個普通人。
江漁看著眼前的速寫本,眉頭漸漸擰緊。
或許分手后那么久不見的時間他在做什么怪事,她是不是已經不能再用從前的眼光看待他了
旋即,江漁站起身,走向了何載舟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