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地在掙扎,用蠻力、也用口中不停歇的咒語,但無論用什么都沒用,他漸漸地甚至連腿也不能動了,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的東西僵在了原地。
到最后,他甚至連咒語都不能再念出聲。
江漁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住,直到看見周叔叔背后的齊阿姨用眼色和口型喊她“快走啊”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
她連忙站起身,轉念又想起何載舟現在的情況應該是不能自己走的,便又折返回去用盡全身力氣把何載舟拉了起來。為免再出問題,她還把何載舟的衣服也拿上了。
她把何載舟的一邊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環住他的腰,努力承受住他整個人的重量。但就算她能這樣勉強支撐住,何載舟這種完全沒辦法自己走路的情況她也是做不到帶他走遠的。
就在糾結之際,江漁看到齊阿姨用手做了起了類似于電視劇里結印的手勢,齊阿姨的手白且修長,做起這些手勢來非常好看。
許是因為剛剛齊阿姨提醒了她讓她走,她心里隱約知道這手勢是幫她的,不是害她的。
待齊阿姨做完最后一個雙手合十往下沉的動作,何載舟忽然就能夠自己站立起來了。
“你還好吧”這是何載舟緩過來后對江漁問的第一個問題。
江漁長長地嘆了口氣,“我還好,別再問下去了,快走。”
她一邊說一邊推著何載舟出了門,臨離開前她回頭想對齊阿姨道聲謝,可是齊阿姨沒看她,她怕出聲道謝周叔叔也能聽見,就默默把這個想法打消了。
江漁和何載舟從出門后是一路小跑著離開的,終于移動到算是安全距離的位置時,他們先后放慢了步子,同步地長舒了一口氣。
“好了。”江漁俯身扶著膝蓋,稍微抬頭對何載舟說,“你想問什么可以問了。”
何載舟從剛出門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的外套接了過去,但衣服已經破得沒辦法穿了,他就隨手把它扔在了路邊的垃圾桶里。這會他只單穿了一件白色的薄毛衣,剛剛跑的時候還好,現在已經覺得冷了。
“我想問”他試探著出聲,“能找個室內聊嗎”
江漁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大哥,我們剛剛才死里逃生,你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我當時都能聽見的,只是看不見,所以大概都知道了。”他說,“總之你沒事就好了。”
“是啊,我沒事。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會沒事的。”
“你最后對他說那番話的時候我都快嚇死了,想阻止你,又出不了聲也動不了。”何載舟說完便打了個寒顫,一半是因為冷,一半是因為回想起當時的恐懼感。
“說起這個,當時很怪。”江漁如實說,“我那時候說完也覺得不對勁,那根本不像是我會說的話。你說,我是不是也被什么附身了啊”
“你還真的信周道德的鬼話”
“周道德”江漁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了有點忍俊不禁,“周叔叔叫周道德啊我還是第一次聽你直呼他大名。”
“嗯,我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叫他。看他的樣子,是已經不配我們喊他一聲叔叔了。”
“真是難得你有這樣的覺悟不過我說的附身當然不是因為他說我們被孤魂野鬼附身,我是突然想到我剛才的情況就類似于被人操控了身體,雖然操控得只有一點點。”
“那你覺得對方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