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豈不是說我們要記的牌意不只有七十八個七十八乘二,要記一百五十六個”
何載舟發出難以置信的疑問后,動手翻開了后兩張牌,被一看就很灰暗的牌面嚇了一跳。
他撇撇嘴,“這牌看起來像是他想殺了我。”
“逆位圣杯六、正位寶劍十、正位高塔。”江漁先是念了一遍牌的名字,停頓了一會后,她也露出為難的表情,“的確是很兇的牌,我看他們都說高塔牌是七十八張塔羅里最兇的一張。”
“你說這個”何載舟拿起那張高塔牌又放下,隨后指了指一旁的寶劍十,“我還是覺得這張更恐怖一點,感覺牌面上的這個人已經死了。你跟我說實話,周禮對我出這張牌,不會真的是想置我于死地的意思吧”
“我不是說不說實話的問題。”江漁扭頭,對何載舟嘿嘿地笑了一下,“是我解牌需要時間,你知道的,我水平不比你高出多少,總得想想吧。”
何載舟知道江漁一半是實話一半是想活躍氣氛,不管是按照哪種考慮,他都沒有去催她,而是自己拿出手機查起了牌意。
塔羅牌在網絡上還是隨處可見的,他查起來并不困難,但是等到陸續查完了每張牌的意思,他總還是覺得差了點什么。就好像當時看小六壬他大致明白了每個宮位的意思,卻很難解出一個完整的卦象一樣。
玄學這種東西,想“速成”,實在是太困難了。也可能并不只是玄學如此,想在完全不了解任何一個領域的情況下去利用這個領域的技能好像都一樣不簡單。
何載舟不禁去想,陳屹先生的指點他們真的用得上嗎還是因為陳屹先生已經太了解玄學了,所以他不太能反過來去理解兩個完全不懂玄學的年輕人學起這些東西來有多復雜。
正當他有些出神的時候,江漁看完了牌面,開始緩緩道出自己的解讀。
大概是因為并不完全肯定,她的聲音是很小的,類似于喃喃自語,不過在安靜的屋子里,何載舟可以聽得很清楚。
“圣杯六本身是指親近的人,尤其是故人之間的溫馨氛圍,很多時候帶有一種回憶感,這里出現逆位,我覺得是說明周禮曾經對你的確真誠過,不過那種時光已經成為過去了。”
“至于寶劍十和高塔的出現我覺得并不是你說的那樣,它們放在這里,更像一種突如其來的災禍。”
“因為我們看的是周禮對你的想法,這就類似于想到你的時候他的感受是什么,他的感受出這種牌,說明他心里本身是比較痛苦的,而不是說他想讓你痛苦當然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只是我認為牌上體現的并不是這個。”
“串聯起來的話,我覺得和循環、借命這些事脫不開關系。比如是周禮得知了你陷入循環的事情,以及后來這一系列事情的發生,又或者某些我們想不到的事情的發生,導致周禮對你的友情沒有了,他心里也經歷了山崩海嘯一樣的崩塌,而且這山崩海嘯還沒過去,他并不像他一直表現出來的那么平靜。”
“所以他想到你的時候心里才會浮現出這種種情況,這寶劍十中被這么多寶劍貫穿的人并不是你,而是周禮。”江漁說著,鄭重地看向何載舟,“準確來說,是周禮的內心。”
何載舟也回望著江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