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回到酒店沒呆多久何載舟就也回來了,看來情況不出她所料,按照何載舟和周禮那個談話方式,他們顯然是聊不下去的。
她這時已經想好了說辭,準備承認一半自己的行蹤,對剛剛進屋的何載舟道,“我老實交代,剛剛我沒直接回來,去了存慈堂一趟。”
何載舟往她這邊看了一眼,沒有表現出不快的情緒,問她,“又和陳屹師父聊了嗎還是又見到吳朗風了”
“我沒進去,就是在門口等吳朗風來著。”
“等到了”
“等到了,他還給了我這個。”江漁說著,拿起手邊的香囊給何載舟拋了過去。
何載舟穩穩接住香囊,皺著眉,略顯迷茫地拿著香囊左右看了看。
“他給你這個干什么”
“沒什么原因。”江漁聳肩,“他說是陳屹師父免費給他的,他不想要,就給我了。”
她根據自己的判斷補充“我覺得他不太像說謊。”
何載舟沒立刻說話,拿著香囊又看了幾遍后竟直接把香囊拆開了,江漁想攔,但沒來得及。
江漁的手還保持著往前伸、試圖阻止的手勢,看見香囊已經被拆開,她便把手默默放下了。
“你怎么就這么拆了”她說,“我們還不知道這是干什么的呢,萬一有用怎么辦。”
“就算有用那也是對吳朗風有用,他自己都不在乎,我們干嘛在乎呢。”何載舟對這個吳朗風很沒好感其實他對吳朗岳也沒什么好感,不過理性讓他并不會用這種態度對吳朗岳,“就算這東西能救他的命,在我這里也就是個有一定研究價值的線索物品而已。”
江漁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反正吳朗風也不是什么好人,她覺得沒必要為了這件事和何載舟起口角。
“里面有什么東西嗎”她隨口問道。
“嗯,有一些草藥似的東西,還有香包。”
“那不就是平常的香囊里都會有的東西嘛。”
“好像還有張紙條。”
香囊的口有點小,何載舟艱難地用手指撈了一會,未果,干脆直接把香囊倒扣在另一只手上,把那張紙條倒出來了。
他把紙條展開,上面是用紅墨水畫的符咒,墨水風干之后很像血跡,他剛展開時把湊過來看的江漁嚇了一跳。
“別怕。”何載舟看出江漁的想法,出言安慰道,“味道聞著只是墨水。”
“誰怕了。”江漁哼了一聲,“就是乍一看有點像血跡,我又不傻,再說真是血又怎么啦,這些天也見過不少。”
“好好好,你不怕,你膽子最大行吧。”
江漁聽出何載舟的揶揄,但也懶得和他多計較了,沒再接話,目光重新落回到那張紙上。
“這符肯定是有什么用的,我們這么拿著真的好嗎”
“顯然是不太好。”何載舟看向江漁,征求意見地問她,“拿回存慈堂給陳屹師父吧說不定還能問出些什么。”
“吳朗風也算是他的客人,他應該不會告訴我們吧。”
“就算不告訴,拿回給他也是應該的,畢竟我們不知道這東西是什么用處,萬一有什么危險”何載舟頓了頓,“看這個顏色還是挺危險的。”
“嗯。”江漁點頭,“那現在出發”
“在出發之前,我還有事問你。”
“啊”江漁一愣,莫名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于是之后的問句都卡了一下,“什什么事”
“你去車站那邊了”
何載舟的態度是不確定的、求證的態度,包括當時的情況江漁是可以確定何載舟沒有發現她的,要發現也是周禮有可能發現才對,畢竟當時只有他往她的方向看了看。
可他為什么會這么問呢
她想不清楚,但還是沒準備就這么承認,裝傻地問了句,“怎么這么問”
“你要是沒去的話我剛剛一進屋你就該抓著我問東問西了,哪會主動和我說你去存慈堂的事。”何載舟揚了揚手中的香囊和符紙,“這個東西的分量和周禮突然跑來d省找我們的分量,我還是能分得清的。”
江漁被他的話狠狠噎到,她沒想到主動坦誠反而成了自己的漏洞,看來說謊技術還是有待提升的。
其實她倒也可以繼續瞞著,反正何載舟是沒有證據的,但這說到底其實只是小事一樁,她便順著臺階迂回地承認了。
“你現在怎么這么聰明了。”她如實道,“從存慈堂走了之后我不放心你,確實是過去看了一眼。”
“你在哪躲著的我完全沒發現。”
“那能讓你發現嗎。”雖然已經被戳穿謊言,但至少沒被直接看到,江漁得意地笑了笑,“我都沒下車,就在這里躲著偷聽來著。”
“你都聽到了”
“沒有啊,都說了是從存慈堂走了才過去的。”
“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有證據的好嗎”江漁指了指何載舟手里的符紙和香囊,又忽地仰起頭看他,“你不會不準備告訴我你們在聊什么吧我真的只聽到了一點點,還都是些聽起來完全沒邏輯的話。”
“當然不會不告訴你。”何載舟這么說著,但還是賣了個關子,“走吧,先出去,邊走邊跟你講。”,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