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載舟說完就往門口走去,江漁跑著跟上,催促他快點說。他倒也沒拖延太久,一邊把門打開,一邊就簡要概括了自己和周禮談話的主要內容。
“周禮說他愿意幫我們,不過我不信他,所以我拒絕了。”
“幫我們”江漁問著,想起當時在車上聽見的他們的對話。事情好像變得說得通了。“他有說怎么幫嗎”
何載舟偏過頭看了她一眼,“你不會信了吧”
江漁撇撇嘴,“我只是想看看他這次又有什么騙人的新花樣。你別忘了之前是我先懷疑他的,被騙得團團轉的人并不是我吧。”
何載舟明顯被噎了一下,但還是嘴硬著說了句,“你也沒比我好到哪里去。”
兩人各有所思地沉默了下來,走出酒店的大門,何載舟抬手攔了輛車,報上存慈堂的地址,和江漁一起坐進后排。
“他肯定還會再聯系你的。”并排坐下后,何載舟突然又說了這么一句。
江漁當然知道他在說周禮,她回想起自己在車站旁聽到的最后幾句對話,周禮的確說想找她來著。
“或許”她忽然靈機一動,抬起左手,然后用肩膀撞了何載舟一下,“你報三個數字給我”
“干嘛”何載舟扭頭看向她,心領神會地挑了挑眉,“小六壬”
“嗯,看看他會不會來找我,什么時候會來找。”
“我主觀情緒太重了,你用時間起卦吧。”
他說著,拿出手機按亮了屏幕,把時間給江漁看。江漁立刻取了時間的后三位,掐了一個小小的卦象出來,得到的是留連、速喜、赤口。
“看來并不會很快。”她放下左手,“出留連的話應該說明他還要糾結一陣吧。”
“后兩個是什么”
“速喜和赤口。”江漁說完有點不確定,指著自己掐到的兩個位置問何載舟,“我應該沒記錯吧是不是這兩個”
“沒記錯,就六個位置你還能記錯的話,高考六百多分白考了。”何載舟不忘揶揄江漁兩句,說完之后才回到正題,“他應該確實是在糾結,但就算糾結也不會太久了,應該只是在準備說辭,或者他有可能還沒想好就先聯系上你,聯系了再去考慮要怎么說。”
“這可不像他的作風啊。”
“你不覺得他突然跑來d省也很不對勁嗎也很不像他會做出來的事。”
“是的感覺他不該這么沖動才對。能讓一個人沖動的一般也就那么幾個原因,你覺得他像什么呢慌了”
“雖然他和我面對面聊的時候沒表現出任何慌張,但我還是覺得有這個可能性。”
“可他慌什么呢。”江漁皺眉,“現在明明是我們在劣勢,他有什么好急的”
“兩種可能,一種是周道德他們的大計其實并沒有我們看到的那么穩,另一種就是周禮的立場和周道德可能并不完全一致,他不是我們這邊的,也不見得就完全是周道德那邊的。”
“還有一種可能。”江漁說著,和何載舟相視了一眼,“可能兩者都有。”
“嗯。”何載舟點點頭,“我也這么覺得,只是現在找不到突破口,還挺難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