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翻身下馬,姜令窈幫段南軻正了正發冠,道:“去忙吧。”
段南軻垂眸看向她,即便已經成親兩年,兩人之間還是有著新婚時的甜蜜,這一對視,竟有些難舍難分。
正巧鄭仵作剛到衙門口,見兩人如此,輕咳一聲:“年輕人啊。”
姜令窈面上一紅,瞥了段南軻一眼,伸手推了他一下:“快去吧。”
段南軻勾唇輕笑,沖她點點頭,待她身影消失在順天府大門內,才翻身上馬離去。
夫妻二人白日里皆是各忙各的,待到晚膳過去,段南軻在院子里乘涼讀書,一本史書翻過十來頁,姜令窈才披星戴月而歸。
待她洗漱更衣后坐到院中,段南軻才把放涼的綠豆湯推到她手邊:“案子棘手?”
姜令窈徐徐喝了半碗綠豆湯,才長舒口氣。
“案子倒是不算太難,難的是,死者家中牽扯了多名官員,有主政一方也有在京為官,這案子查起來當真困難。”
段南軻一下便明白過來,案子不難差,但人情難斷。
他略一思索,便道:“若還無法縷清頭緒,便讓姚大人申請錦衣衛協同辦案,錦衣衛出手,他們便不敢再造次。”
姜令窈卻淺淺一笑。
七月盛夏時節,滿園皆是碧色,繽紛綻放的花朵爭奇斗艷,努力燃放著夏日獨有的美麗。
姜令窈坐在花叢中,眉目如畫,笑顏如花,端是美麗宜人。
段南軻心中有說不出的熱意,那熱意是盛放在他內心的喜愛,隨著每一日的相處,隨著攜手度過的歲月,那喜愛如同潮水一般滿溢上來,終成湖泊河海。
或許是他目光太過炙熱,姜令窈清潤的目光中有了些許的赧然之色,笑容卻依舊清淡如風。
“哪里用得了你出手,姚大人就能擺平,”姜令窈聲音隨風而來,“再說,不還有我嗎?”
所以,這個案子是會同大理寺協辦,大理寺有審理案件之能,亦要復核刑部及順天府呈報案件,審判案犯。
有姜令窈代表大理寺一起協辦,無論對方到底是何種官宦人家,也不能欺上瞞下,囂張跋扈。
段南軻見她神情疏懶,并不為案子憂心,便知她胸有成竹,案子應當已有八成把握。
“是,有你姜大人,什么案子都不在話下。”
兩人說了會兒話,姜令窈便打了個哈欠,段南軻牽起她的手,同她并肩上了二樓臥房。
一夜好夢。
過了兩日,姜令窈手里的這個案子終于結案。
正巧家中大哥二哥回來,她跟段南軻便一起回了姜家,陪著家人用了一頓家宴。
姜令窈心中高興,也是淺淺吃了半盞酒,段南軻作為女婿,不僅要陪祖父吃酒,也要同岳父舅哥吃酒,這一日不免吃的多了些。
待回家時,他都有些暈暈乎乎,無法獨自騎馬。
兩個人坐在馬車上,段南軻輕輕靠在姜令窈身側,發出傻兮兮的笑聲:“窈窈,我高興。”
姜令窈喂他喝了一口蜂蜜水,又用溫帕子給他擦了擦臉,笑著問他:“高興什么呢,跟孩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