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條一點點縮緊,時寂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蟒蛇纏繞住了一樣,呼吸也逐漸變得困難了起來,再扭頭看了一眼蕭明軒,顯然他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外面還時不時的傳來些打斗的聲音,估計其他玩家也被另外的鬼怪們拖住了手腳,他們一時半會也很難發現主臥的情況。
與其被動等著別人來救援,不如自己盡量爭取努力一下,時寂將所有的希望孤注一擲,沖著安樂生吼道,“你還記得你女兒嗎”
按照現在的所有情報,安樂生愿意為了安吉爾付出一切。
那時寂只能賭,賭安吉爾能讓安樂生稍微清醒那么一下,賭安樂生到底有多愛女兒,賭自己能不能因此有點更大的空間去施展拳腳。
對于時寂還想去和鬼怪打感情牌這件事情,蕭明軒心里是略微有些不信的,畢竟哪里都不是單單靠著嘴炮就能感化別人的,若真是這樣,整個世界倒天下太平了。
蕭明軒看著時寂保持緘默,他也明白現在要把舞臺留給時寂去發揮,盡量降低自己在公館主人面前的存在感。
時寂的這句話立刻就吸引了安樂生的全部注意力,他立刻扭過頭死死盯著時寂,似乎在等她看后面會說出什么。
被一雙黝黑黝黑空洞洞的眼眶盯著,時寂也不由得心里發毛,更明白自己說錯一句話恐怕就會被當場絞殺。
“安吉爾剛剛說她想爸爸了,她很久都沒見到您了”時寂換了個語氣,似乎就像是感同身受的孩子。
“安先生,您可不要相信他們”封林語見到安樂生開始猶豫,害怕遲則生變,趕忙補了一句,“讓玫瑰在他們身上綻放,再給小姐帶去生命力吧。”
安樂生就像是一個混沌的天平,而封林語和時寂兩個人都為了自己能活下去而在上面加碼,開始了一場拉鋸戰。
“您想下安吉爾她到底想要一個什么樣的父親”時寂不知道安吉爾能否喚起安樂生心底的些許良知。
“安吉爾還一直抱著藍藍因為那個是您送她的,她一直在想您”時寂兩個眼睛里面也彌漫些許霧氣出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徹底帶入了安吉爾的想法還是為了自己活命,“而且她剛剛約我一起玩,如果,如果您真的,不能讓我履約,麻煩您多去陪陪她。”
時寂不知道安樂生為什么一直不出現在女兒面前,不知道是因為不想面對她,還是因為其他。甚至因為沒了對方好感的提示,時寂少了個輔助判斷,更覺得每一步都無比困難,不知道有沒有在無意間碰到了對方的死穴。
或許是因為時寂剛剛說到的“藍藍”勾起了安樂生所剩不多的回憶,最終對女兒的感情戰勝了一切。
安樂生一下松開了藤條,時寂和蕭明軒都結結實實的直接摔倒了地上。
時寂顧不得其他趕緊爬了起來,而封林語見狀不妙已經想跑了。
安樂生感到自己的大腦里面一片混亂,各種各樣的記憶就像是海嘯中巨大海浪一樣在無情的拍打著他,只不過在這場災難中,他好像抓住了一束明燈,“安,安吉爾”
看到安樂生搖搖晃晃的沖出門去,時寂趕忙跟在它后面走了出去,恰好遇到其他幸存的六位玩家圍到了主臥門口,堵住了三人一鬼的去路。
時寂趕忙給其他人打了個手勢,示意不要輕舉妄動;而蕭明軒也在死死的盯著封林語,提防著她會不會再作什么妖。
其實就算沒有看到時寂的暗示,其他玩家看到這個已經沒了人形,身上還長出數根玫瑰枝條的鬼怪也都不會愚蠢到想直接去硬碰硬,就連王浩也無聲的讓出了一條路。
封林語看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安樂生身上的時候,悄悄往后挪了幾步,想要再脫離眾人視線,可她還沒跑出去幾步,就被蕭明軒勾腳絆倒在地,狠狠的摔了個狗啃泥。
就是這聲巨響讓其他玩家也注意到了封林語,至于安樂生,它眼里似乎沒有其他人一樣,直勾勾的朝著安吉爾的臥室方向跌跌撞撞的走了過去。
安樂生走在最前面,時寂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后,而其他所有玩家則都是默默的注視著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