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傷口的時候,少年會下意識縮起來,這種時候赫曼只好用點力。擦去傷口上的血漬和臟污是有必要的,這是為了防止其妨礙傷口恢復。
“活力”也是有時間限制的,要是在期限內沒能恢復的話,赫曼也沒什么辦法,那就只好再造一個“活力”出來了。
赫曼尋思著自己的臥室怎么說也不能一直這樣亂糟糟臟兮兮的。雖然就現在這種情況來看,赫曼是住不了自己的臥室了,杰森把那里當做了自己的窩。
給杰森擦干凈之后,赫曼伸手揉了揉杰森的頭發。男孩在簡易洗澡的過程中很安分,并沒有赫曼之前想象的那樣麻煩,至少比他以前養的貓好多了嗯原來他自己以前養過貓嗎思緒像毛線團一樣隨意纏繞,赫曼俯下身觀察了一下杰森。
他的頭發看起來有些長了,已經過了眼睛的長度,這樣容易扎到眼球,還阻擋視線,看樣子等會得剪一下。
赫曼捋起他額前的頭發,露出來的那雙藍眼睛明亮且純粹,還帶著些許疑惑,像是不明白為什么這個人忽然跟他對視,不過杰森也毫不畏懼地盯回去了。
少年的這種反應讓赫曼微笑了一下,他松開對頭發的桎梏,讓過長的劉海自由落下,隨后學者從口袋里掏出來了一張薄薄的刀片,大拇指與食指捏著刀片就對著這些劉海唰地來了一刀。
還濕漉漉的、一縷一縷的頭發輕飄飄地從少年眼前落下。
理發完成。赫曼滿意地點點頭。
一說到理發,赫曼就想起來了蛾之道路。
蛾是變化、奇想、非理性、直覺、尋覓、混沌、渴慕、激情、自然和林地的法則。它與理發師和拋卻不必要之物有關,研究蛾之道路的學者認為這一特性也被引申到了遺忘。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曾經他交給貝謝女士論文的時候,貝謝女士曾經用著好似一般的口吻告訴他,蛾之道路中的某些儀式似乎也有使尸體復生的作用。
奧蘭普貝謝女士是凱爾伊蘇姆評論報的編輯,這份報刊上刊登的是一些對其他文學雜志來說過于陰森或驚悚的題材。
所以在他們通過某種方式聯系認識之后,貝謝開始經常性地向赫曼提出委托當然,每交一次論文,她都會給予赫曼相對于的報酬。編輯女士見多識廣,她偶爾也會告訴赫曼一些她所知道的事情,有時也會跟他談幾句現今流行的八卦,只不過是赫曼聽,她說。
就像最近的一次見面,貝謝就談到了哥譚的一些情況。
“我聽說了,你最近在哥譚搜集書籍,不得不說,親愛的,哥譚是一個混亂瘋狂的地方,如果你是蛾之道路的舞者的話想必會在哥譚如魚得水。可惜你寧愿在桌子面前研究書籍哦,并不是說燈之道路不好的意思,我的朋友,你為我了很多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