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雨棚里的小床沒給桑爺爺和桑奶奶,而是給了桑淮和隔壁李二狗叔叔家的小兒子。
桑淮的腿傷挺嚴重的,又受了寒,有點低燒。
李二狗的小兒子今年十九歲,是桑淮的同學,之前推搡的時候磕到了頭,流了不少血,現在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人還清醒著,就是昏昏沉沉的,沒辦法站立。
至于桑音音,聶根說他有幾個兄弟在他家附近也搭了一個小棚子,有床,有被子,可以帶她過去睡。
桑音音內心是拒絕的,她看著大反派隱隱泛紅的眼尾,總覺得這一趟過去十分之危險,可她反對無效,因為靈魂透支的后遺癥,她開始發燒了。
外頭的雨下的稍微小了一點,聶根扯了塊塑料雨布,動作嫻熟地將桑音音整個人罩了起來,又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一個小號的頭盔,抬手要給桑音音戴上。
桑音音猶豫了一下,“可以不戴嗎”
這個頭盔顏色是拼色的,一半死亡芭比粉,一半奪命連環紫,偏偏中間銜接的部分還鑲嵌了一些裝飾用的亮片,十分之丑。
聶根看了眼自己精心給她挑選的漂亮頭盔,疑惑道,“這個顏色不好看嗎”
桑音音“”
她在心里問021,“聶根是色盲嗎”
021“”
它頓了頓,像是在查資料,“不是哦。”
看樣子,大反派只是純粹的審美很奇特。
現在想想,他的衣服好像也就那么幾個顏色,黑色白色銀色迷彩色
再想想那天他房間里近乎黑白原木三色的配置,孤寂到沒什么生活氣息,桑音音詭異的有點沉默。
她搖搖頭,從男人手里接過了頭盔,違心道,“挺好看的。”
聶根挑了挑眉,忽然湊上前,在她耳邊說了句,“你喜歡什么顏色,下次給你買新的。”
他聲線本就低沉有磁性,稍微一壓,夾雜著雨聲中的氣音便帶上了些難言的性感,溫熱的呼吸隨著微冷的夜風落在耳廓,癢癢的。
桑音音皮膚敏感,半邊耳朵一下紅透了。
聶根還以為她燒的更厲害了,抬手摸了摸桑音音的額頭,只蹙了蹙眉,轉身跑進了雨幕中。
沒一會兒,男人濕著頭發從外面推了一輛摩托車進來,用先前那條黑了大半的毛巾擦了擦坐墊上的水跡。
眼見他朝自己伸出了手,桑音音十分自覺地上了車。
聶根遺憾地收回了手。
“虎子他們會留在這里,我那邊還有點退燒藥,等下我把音音安置好就再過來一趟。”
聶根發動了摩托,頓了頓,對桑父桑母說,“那伯父伯母,我們先走了。”
聽著這聲伯父,桑爸爸的心情十分復雜。
他很想說點什么,可看著桑音音逐漸迷茫的眼神,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倒是桑淮十分的激動。
“我反對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