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站就過站了吧,這樣的異鄉,不管什么地方都沒有區別,沒有人會等著她,沒有人會為她亮著一盞燈。
這趟車是環城線,繞城一圈要好長的時間,那就慢慢的繞吧!她的臉靠在窗玻璃上,風從外面吹進來,吹亂了她的頭發。
路上的車,排著隊規規矩矩地走著,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沿著平行的軌跡走著各自的道路。她知道,從今往后,自己和他,也就會像這馬路上畫的線路一樣,再也沒有交匯的一點。
這一夜,她怎么都睡不著,躺在床上睜著眼,直到半夜。想起來看時間了,竟然是凌晨兩點!
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去他家的那個時候了,她也是這樣閉不上眼。
蘇凡苦笑了,淚水卻從眼里滾了出去。
霍漱清回到自己的住處,空蕩蕩的房間,似乎沒有一絲的不適。正是因為他以前感覺到了房間太空,感覺到了孤獨,才會讓那個女孩走進自己的心扉,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要為自己前段時間的行為找個根源的話,那就是他心里的孤獨感。長久以來的孤獨無聲地吞噬著他的心,直到他見到她的那一刻,這份孤獨爆發了出來,讓他如同中了蠱毒一般走近她,最終……
是他太縱容自己了,他以為自己可以極好地控制自己的**,可他終究還是失敗了,他太高估自己的能力。
現在,一切就這么結束了,她走了,很好,很好,他可以繼續重回過去的生活,重新變成過去的自己,任由那份被她消滅的孤獨感繼續回來侵蝕他的身心。
現在,是夜里十一點鐘。剛剛在覃東陽那里喝了點酒,腦子有點興奮,就坐在電腦前開始上網了。
市長信箱里,有市民反映上清江畔已經被廢棄的排水口,最近又開始排放生活污水了。現在每個城市都在為堆積如山的垃圾和源源不斷的生產生活污水發愁,前兩天的暴雨,市中心有好幾個路段發生大面積積水,或是因為下水道排水不暢,或是因為地勢過低。城市建設的弊端,哪怕是一點點的雨都會讓這些弊端暴露無遺。可是,有什么辦法呢?總不能重建一座新城吧?
霍漱清將自己的精力一點點從蘇凡的身上拉回來,投入到工作里。
剛剛和覃東陽喝酒的時候,覃東陽看著他一臉不悅的樣子,還開玩笑說他是不是被老婆甩了才這么悶悶不樂。
的確,他是被甩了,不是孫蔓,而是蘇凡!
想到這一點,霍漱清不禁無奈地笑了,自己活到這歲數,從來都是他甩女人,卻沒想到今晚被那個小丫頭給……難道這就是報應?
都說每個人有個克星,如果這是真的,那么,蘇凡就是他的克星!
“干嘛這樣?”覃東陽道,“我跟你說,要是真的不想和孫蔓過了,就離婚唄!誰規定你們當官的不能離婚了?”
“你少胡說八道了!”霍漱清道。
“唉,就算那些和你不對頭的人不找你麻煩,孫蔓那么精明的人,你就算真的和她離婚,恐怕也不安生!”覃東陽嘆道。
“我說是孫蔓了嗎?”霍漱清看了覃東陽一眼,道。
覃東陽嘿嘿笑了下,眼睛猛地一亮。
“你,有情況了?”覃東陽驚道。
“你是不是想讓我把這樣一瓶都灌進你的腸子里?”霍漱清拎起腳邊的酒瓶,作勢就要灌,覃東陽大笑。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都不行。你啊,就算真有情況了,我也會替你保密的!”覃東陽笑道。
霍漱清放下那瓶XO,端著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
覃東陽看著霍漱清的表情,給他添了酒,道:“你這人,活的比誰都清楚,可是呢,比誰都累。說到這個,你讓我想起小飛了。”
“小飛?他怎么了?我好一陣子沒他的消息了。”霍漱清道。
小飛就是覃春明的兒子覃逸飛,在美國讀書還沒回來。
“你還說呢!”覃東陽失聲笑了,“前年,我去美國玩,看了他一趟,正好趕上那小子失戀,我的天,好家伙,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霍漱清笑了,道:“還有人讓小飛尋死覓活?真是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