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空并沒有放晴,卻是真正下起了雨,也許是因為溫度太低,雨水落下來時夾雜著冰粒,落在他的厚風衣上,粘在他的眉毛和頭發上。
霍漱清蹲在父親的墓邊,手指輕輕擦去父親照片上流下來的水珠。
雨,卻始終下個不停,他不知道這樣擦了多久,頭頂上才傳來一陣雨水打在傘面上噼里啪啦的聲音。
他抬頭一看,竟是孫天霖!
孫天霖彎下腰,把一束白色的小雛菊放在霍澤楷的墓碑前,彎腰鞠躬,霍漱清起身。
“你怎么過來了?”霍漱清問。
“蔓蔓說你來拜祭霍伯伯了。”孫天霖道。
“你有事找我?”聽到孫蔓的名字,霍漱清雙眉一蹙,問道。
“嗯,我們換個地方說吧!”孫天霖撐著傘,道。
霍漱清和他并排走著,兩個男人高大的身影,距離霍澤楷越來越遠。
“什么時候回去?”孫天霖問。
“明天。”霍漱清答道。
“最近忙不忙?”孫天霖道。
“就那樣吧!你呢?”
兩人說著,就走到了停車場。
“有什么事,咱們在車上說吧!”霍漱清走到車邊拉開車門,道,孫天霖看了他一眼,坐上了副駕駛位。
“你和蔓蔓離婚的事,還要繼續嗎?”孫天霖拿起霍漱清車上擺著的一個小掛件,問。
“她和你說了?”霍漱清身體向后一靠,道。
孫天霖點頭。
“你是想勸我不要離,是嗎?”霍漱清道。
“不是,我只是想和你說一些事,我知道你不會因為別人勸說就做什么決定,只不過,這些事,要是我不說,我心里過不去。”孫天霖看了霍漱清一眼,道。
霍漱清笑了下,道:“你今天才為了這件事來找我,我很意外,我以為你會早點來。”
孫天霖嘆了口氣,道:“我的立場有多尷尬,你也明白。要是我說蔓蔓怎么樣,你會覺得我偏向她,要是我對她說你怎么樣,她會覺得我偏向你。唉,真是,有苦難言!”
“放心吧,不管你今天和我說什么,我都不會懷疑你的立場問題。”霍漱清笑著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