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人很多吧,我哪里知道是哪一個?你說說看?”他說完,便走到外間的客廳里給他倒了一杯水喝著。
“就是華東省覃書記的兒子,叫覃逸飛的那個。”妻子跟著走出來,坐在沙發上,道。
“哦,他們不是已經沒戲了嗎?怎么又……”他問。
“前兩天敏慧跑去榕城找那個覃逸飛,結果又碰了一鼻子灰回來!一回來就和我說,這輩子再也不要理那個覃逸飛了,所以約著我陪她去新西蘭。”方希悠說著,忍不住笑了。
“這丫頭也真是的,強扭的瓜不甜,何況人家心里沒他,又何必這樣死纏爛打呢?你也好好勸勸她,放開就不要再去想了。”他說。
這樣死纏爛打的人何止表妹葉敏慧一個?
和以往一樣,一家人等著曾元進回來才開始吃晚飯。
曾元進剛入座,方希悠便示意了一下家里的女仆,拿了給公公買的禮物。
“爸,這是我給您買的新襯衫,不知道合不合身。”方希悠禮貌地說。
“謝謝你啦,希悠!”曾元進含笑道,說完便對妻子身邊坐的女兒道,“你長這么大,什么時候給我買過一件衣服?”
“有我媽買就夠了啊!”女兒曾雨撒嬌道,又看向坐在對面的方希悠,“現在又多了一個這么孝順的嫂嫂,您可以把我忽略了。”
“說什么呢,嬌嬌?”羅文茵低聲道。
曾雨卻只是笑,不說話。
“好了,吃飯吧!”曾元進道。
飯間,曾元進偶爾會問一下兒子工作的事,或者和兒媳婦閑聊幾句,和兒媳婦聊的時候,羅文茵也會插話進來。
猛然間,曾元進清清嗓子,視線在每一個家人的臉上掃過,道:“今天把你們都叫過來,是有件事要和你們說。”說著,他拉住羅文茵的手,注視著她,“過幾天,我們家里就會有一個新成員……”
“爸媽,不會吧!”曾雨的一聲打破了飯桌上的嚴肅,大家都盯著她那夸張的表情。
“嬌嬌……”羅文茵對這個女兒真是頭疼到了極點。
同樣的家庭出身,曾雨和方希悠簡直是天壤之別!
“我哥和我嫂子這么年輕都沒懷上,你們,你們兩個,哈哈,你們,哈哈,爸,你太厲害了!”曾雨完全沒有形象地拍著桌子笑,眼淚都笑了出來。
“你胡說什么呢,嬌嬌!”曾元進道。
雖然是責備,語氣里卻并沒有太多不滿的因素。方希悠聽出來了,她知道公婆對這個小姑子的溺愛。
曾雨的笑聲止住了,卻還是在笑。
“夠了,就你最夸張!聽爸說……”曾泉道。
這一下,曾雨算是徹底不笑了,極為不滿地坐在那里。
“是啊,小雨,聽爸說說怎么回事吧!”方希悠道。
桌子上安靜了下來。
“是這樣的,我和文茵有個女兒,失散了二十八年,一直沒有找到,直到前兩天才有了消息,已經確定就是我們遺失的那個孩子。明天文茵就要去把她接回來,到時候,和我們一起住在這個家里。”曾元進道。
曾泉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意外,他是聽說過這件事的,盡管不是從父親那里。而方希悠和曾雨……當然,方希悠的教養讓她沒有像曾雨露出那樣意外的表情,而且,公婆又多了個女兒,和她也沒什么太大的關系,沒必要太過在意。只是,只是,公公說二十八年,二十八年的話,曾泉的母親不是還活著嗎?這么想著,方希悠不動聲色地用眼角的余光看了曾泉一眼,卻發現他完全不動聲色。那么,這樣說來,這個女兒,就是公公的私生女?只是,現在公公這樣不避諱說出這件事,似乎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