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車上,到處都是她的血,他只是抱著她,脫下自己的西服給她取暖,那一刻,他是那么害怕她會離開。他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卻聽不到她的回答。
司機開著車,像是瘋了一樣在市區的路上奔馳。
借著父親的特權,公安廳的領導給他送了一個警報器,這是覃逸飛難得利用父親權威的一次。此時,司機拿出那個從未使用過的警報器,拉響了警笛在市區穿行,將車開向了距離這里最近的省二院。
醫院里從來都是人來人往,而當滿身是血的覃逸飛抱著蘇凡沖進門診大樓時,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接到覃逸飛司機電話的江津,早就聯系好了醫生等待著他們,直接將蘇凡送進了手術室。
覃逸飛跟著進去,卻被醫生們推了出去。
江津拉著他,把他拉出了手術室。
醫院的手術室外面,坐著滿滿的病人家屬,滿身是血的覃逸飛靠著墻木然地站著,卻什么都看不見。
他的耳朵里面,好像始終都是嗡嗡的聲音,而眼前,始終都是她倒下去的那一幕。
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怎么……
院長趕了過來,看見覃逸飛忙過去問候,覃逸飛只說“拜托你們救救她,拜托!”
“放心,我們盡全力,盡全力!”院長道。
“逸飛,霍書記那邊,你趕緊打電話……”江津在一旁提醒道。
霍……
是啊,要給他打電話,他,是她的丈夫啊!
“你,你打吧!”覃逸飛把手機遞給江津,他的手顫抖著,手機上全是血。
這時,過來一個年輕醫生,拿著一張單子,把覃逸飛叫進一旁的辦公室。
江津忙扶著他,把他按坐在椅子上。
“病人已經開始手術了,請問她平時有什么過敏藥嗎?”醫生問。
覃逸飛突然笑了下,這情形何曾相似?三年前,他就這么給她簽過手術同意書,就這么被醫生問過話,而那時,他怎么會預見到自己三年后也會遇上這樣的一幕?
“你給他打電話吧!”覃逸飛定神,對江津道,江津忙翻到霍漱清的號碼,走到墻角撥了出去。
覃逸飛拿過醫生手里的筆,在那張表格上“唰唰”地寫著字畫著勾。
“差不多就是這樣!”覃逸飛把表格交給醫生。
醫生快速掃了一眼,忙起身走出去。
覃逸飛沒有跟過去,雙手扶著頭,靜靜坐在那里。
“里面的是霍書記的……”院長這才問。
“是霍書記的夫人!”江津見覃逸飛精神低落,替他答道。
院長“哦”了一聲,對覃逸飛道:“我先進去了解一下情況。”說完,就離開了辦公室。
江津過來說“霍書記那邊正在往過來趕,他在江虞檢查工作”,覃逸飛聽得并不清楚,太陽穴“突突”跳動的聲音太大,蓋過了一切聲音。
從江虞到這里……
江虞那邊有個空軍的基地,如果借飛機過來的話,可能會快一點吧,要是開車,就這交通,等他回來也等四五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