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蘇以珩的人是進行的秘密調查,可是,誰都不是傻子,醫院方面難道就沒有察覺嗎?能在霍漱清和曾元進眼皮底下對蘇凡用藥,怎么會發現不了蘇以珩的調查?再怎么秘密,面對那樣狡詐陰險的敵人,總會被察覺的。
都是聰明人,一個微小的舉動都會被準確解讀,就算不去打草驚蛇,只要風吹就有草動,只要草動就有異樣,這是常識。“要是連這點都不懂,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這是曾泉說的話。
蘇以珩的消息,讓霍漱清的心情越來越沉重,也是滿滿的憤恨。那幫人,還真是陰險狠毒到天下無雙,在蘇凡醒來后還在繼續給她用藥,真是……
如果可以,霍漱清真想拿著槍把那個罪魁禍首的腦袋打成蜂窩,腦漿迸裂,可是,現實,是不允許他那么做的!
工作,還有許許多多的工作在等著他,霍漱清在花園里略微站著吹了會兒冷風,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一點,就走進了辦公室。
下午,覃逸飛陪著蘇凡去做康復訓練了。
雖然已經進行過半個月的訓練了,可是蘇凡每次覺得自己的腳踩在地上的時候,好一陣子都找不到雙腳著地的感覺,就算是挪著步子,卻總是很難感覺這就是自己的腳在走路。醫生說她這是太久沒有運動的緣故,畢竟她沒有傷到脊椎,運動神經沒有受到傷害,就算是不能行走,或者四肢無力,或者無法控制四肢的行動,都只是因為沉睡太久的關系,只要多加練習就好了,當然補充體力也非常重要。所以,每次蘇凡來訓練的時候,都要帶上巧克力。
覃逸飛看著她額頭上那如黃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看著她的頭發沾濕在臉頰上,看著她艱難地一步步往前走著,那么慢的速度,每一步卻好像都是在用盡全力一樣。覃逸飛的心,一下下騰著,他記得蘇凡以前帶著念卿的時候,念卿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念卿剛開始跑的時候,速度很快,一眨眼就不見了人影。每次他們兩個人帶著念卿出去,就要非常小心地抓著她的手,生怕一轉眼的工夫孩子就不見了。本來他是想抱著念卿的,可是剛學會走路跑步的孩子有哪一個是喜歡讓大人抱的?簡直對運動熱衷的不得了,哪怕是摔得腦袋青皮擦破,也還是要跑啊走啊。那個時候,蘇凡總是追著念卿跑,他特別喜歡看著她們母女兩個在自己眼里跑來跑去的樣子,那畫面真的……而現在,蘇凡每走一步路,就要付出這么大的辛苦,他怎么能不心疼?
旁邊的人看著她辛苦,可蘇凡是個很執著的人,少一步都不會停,哪怕兩只手全是汗,哪怕兩旁的欄桿已經因為汗液濕滑的不行,卻還是努力行走著。
想要早一點自由行動,只有靠自己,蘇凡很清楚。都說人要依靠自己,在康復訓練這種事上絕對是如此,沒有人可以替代她訓練。如果她怕累而躺在床上不動,就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這輩子都不能走路,更別說跑步了,即便是站起來,也只能依靠拐杖。而她絕對不能接受拄著拐杖的自己站在霍漱清身邊!
覃逸飛看著她一步步挪動著,看著她身上的病員服都被汗水滲透,在一旁陪著她,鼓勵著她,他能做的也就是這點了,不是嗎?
晚上的時候,羅文茵過來了,給蘇凡帶了晚飯,覃逸飛就和蘇凡道別離開。
“我還有點事兒要辦,有個飯局要去,我會盡快完了過來。”覃逸飛說完就走了。
羅文茵坐在沙發上,看著蘇凡坐在輪椅上,前面擺著和她位置合適的小飯桌,看著她小心地吃飯,便問:“逸飛來了一天了?”
“嗯,他早上過來的。”蘇凡道,雖說她的手指運動不靈活,可是她太餓了,總覺得這樣的速度不足以填飽肚子的渴望,有點著急。
張阿姨見狀,趕緊端了板凳過來給蘇凡喂。
因為太餓了,蘇凡也就沒有拒絕張阿姨。
“今天敏慧和你靜姨也來了?”羅文茵問。
“嗯,早上來的,坐了一會兒就走了。”蘇凡邊吃邊說。
羅文茵想了想,試探性地問道:“逸飛是不是和敏慧約會去了?”
蘇凡愣了下,看著母親,道:“不知道,沒聽他說。”
羅文茵“哦”了一聲,道:“也不知道這倆孩子怎么樣了,敏慧也是什么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