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酒溫著,蘇以珩和曾泉兩個人給大家倒酒添茶,曾元進和方慕白還有霍漱清聊著。
以蘇凡為中心的這一場風暴,在新年伊始就席卷了起來。
和院方協商后,五天后,蘇凡出院回家,和霍漱清一起搬到了母親送給他們的那套位于市中心某地的別墅,就在蘇以珩的璃宮旁邊,雖然規格小了些,卻也是極盡奢華的。不過,因為這幢別墅是蘇以珩的公司建造的,也是蘇以珩送給小姑夫曾元進夫婦的禮物,不存在什么違規的問題。蘇凡和霍漱清結婚的時候,這別墅作為羅文茵給女兒的嫁妝轉到了蘇凡和霍漱清手下。
別墅里,早就安排好了醫護人員。當初考慮到蘇凡要回來住,在蘇凡昏迷的時候,蘇以珩又立刻在里面加了一個獨立電梯,方便蘇凡樓上樓下活動。
新年的腳步,加速著。
霍漱清派Adam去了榕城監獄找劉銘,去了兩次,劉銘什么都不說。霍漱清以為這條線索沒用了,結果,在大年二十八的時候,傳來劉銘在監獄里自殺的消息。覃春明派人趕去的時候,劉銘已經沒氣了。
線索,徹底斷了。
當晚劉銘就被安葬了,原本是家屬帶走火化的,可是沒有家屬來認領尸體,Adam就奉霍漱清的命令把劉銘給送去火葬場。可是Adam怎么都不放心,就把尸體拉到一處隱秘的地方,找了熟識的法醫開始了尸檢。結果在劉銘的胃里發現了一個沒有消化的膠囊,里面藏了一張紙。紙上只寫了一組數字,Adam立刻把消息報告給霍漱清,霍漱清趕緊讓蘇以珩去查,在六小時后,發現那是一家銀行保險柜的號碼。
霍漱清隱隱覺得,那個保險柜可能和劉銘的死有關,便讓蘇以珩的手下以最快速度拿到了,結果里面發現了一個U盤。解讀里面的內容,是劉書雅和一個男人交談的聲音,可是因為受到一些干擾,那段錄音很不清晰,只能模糊的聽出幾句話。U盤的解析工作,繼續進行著。
日夜交替輪回。
這幾天,霍漱清會來很晚或者沒回來,雖然別墅里有工作人員,可是蘇凡總會覺得很孤獨,幸好張阿姨也在,要不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奇怪的是,這幾天覃逸飛也沒來了,電話也沒有打,蘇凡不知道他們都怎么了,當然他們也不會和她說。
時間,就這么流逝著。
蘇凡不知道,這幾天江采囡和霍漱清見面了,還一起吃飯了。
之前一直在為霍漱清調查劉丹露身世的葉慕辰,根據在美國找到的劉丹露的出生證明,一路尋找那個和劉書雅有過身體交流的男人,在搜查了打量的文件和錄音材料后,葉慕辰的手下發現有關那個人的信息幾乎早就被清除了,追蹤下來,才發現劉書雅在事發前兩個月突然和一個陌生號碼聯系起來,最后一次聯系就是在蘇凡槍擊案的前一天。
經驗豐富的葉慕辰,立刻就從這條信息中嗅出了不平常,追蹤這個號碼下去,卻把他引到了一個未知的方向。
一切,都在暗中進行著。
葉慕辰并不知道這個號碼是誰的,即便是通過更高的關系也查不到,當他把這個情況報告給霍漱清的時候,霍漱清卻認出來了,這個號碼,和那天江采囡吃飯的時候手機上顯示的一條記錄是一模一樣的。
“慕辰,到此為止,不要再繼續了。”霍漱清聽完葉慕辰的報告,道。
“霍書記,就這樣,可以了嗎?”葉慕辰問。
“嗯,就這樣了,你自己多加小心。”霍漱清道。
“小飛那邊,您放心,我一直在派人保護他。”葉慕辰道。
是啊,小飛啊!
除夕這一天,曾元進和霍漱清一起在早上拜見了領導,把蘇凡槍擊案以及住院期間被下藥的事如實匯報,領導良久沉默不語。
“確定就是他了?”領導問。
“是。”霍漱清答道。
“那你們……”領導看著曾元進和霍漱清,良久才說,“該收手的時候就收吧!”
意思已經很明確,那就是不反對他們的行動,可是不希望擴大。畢竟,每一件事扯起來,總有無數人躺槍。
于是,在當天下午的一次關鍵會議上,霍漱清作為主管領導,提出了對某重要國企進行全面審查的建議,主要針對國有資產流失狀況,而這家企業在兩天前被紀委進駐。
除夕的夜里,千家萬戶深深沉浸在團圓的喜悅之中,霍漱清望著院子里坐在輪椅上看著女兒放煙花的蘇凡,眼眶潤濕了。
當天下午,他接到了覃東陽的電話,說他在廣州的一家公司被查,事情有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