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找責任,現在最要緊的是想辦法善后。而霍漱清和曾元進談的,也就是善后的問題。繼續追究責任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這就是霍漱清的想法。
“至于迦因,迦因的性格,我們都很清楚。她總是喜歡把一切問題都往自己的身上扛,什么麻煩都是她自己去扛,明明,明明她自己根本無力去承受。我擔心的是她自己撐不過去……”霍漱清道。
曾元進點頭,嘆了口氣,道:“是啊,現在迦因和泉兒都是麻煩!”
“您別擔心,迦因這邊,我會好好照顧她。天亮后我和省里說一下,晚幾天回去,帶上迦因一起走。”霍漱清道。
曾元進望著他,道:“我明白了,首長那邊,我去和他說說。家國難兩全啊!”
翁婿兩個聊了兩句,就一起走進了病房里間,羅文茵正拿著毛巾輕輕擦著蘇凡額頭的汗。曾元進就勸妻子坐下休息會兒,夫妻兩個坐在沙發上,霍漱清接過了羅文茵的毛巾。
病房里,一片安靜,沒有人開口。
霍漱清看了眼腕表,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爸、媽,你們回去吧,我在這里陪著她。”他起身對岳父岳母道。
“我想留在醫院。”羅文茵道。
“沒事的,媽,迦因現在只會睡覺,等她醒了我再給家里打電話,您別擔心。”霍漱清道。
羅文茵看著他。
霍漱清看了眼坐在另一張沙發上的曾泉,羅文茵和曾元進都看向了雙手支著下巴、視線都在蘇凡身上的曾泉。
曾元進起身,走到兒子身邊,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曾泉轉過頭看向父親。
“時間不早了,回家吧!”曾元進道。
曾泉看著霍漱清,便起身了。
“爸,文姨,你們先在車上等等我,我和漱清有話說。”曾泉道。
羅文茵雖然很想陪在女兒身邊,可是今晚發生這樣的事……家里的還需要處理啊……便跟著丈夫一起走了。
“漱清,辛苦你了。”羅文茵道。
“沒事。你們回去休息吧!”霍漱清道。
把羅文茵和曾元進送到電梯口,霍漱清和曾泉就走向病房。
“你要不要喝點什么?”曾泉看見走廊里的自動販賣機,問霍漱清。
“零錢有嗎?”霍漱清問他。
曾泉掏了下外套口袋,拿出錢包。
“給我一罐烏龍。”霍漱清道。
曾泉便走過去,掏出鈔票。
等霍漱清回到病房,給蘇凡重新壓了下被子,曾泉就拿著飲品進來了。
兩個人心有靈犀地走到外面的套間,關上了病房門。
霍漱清接過曾泉遞給他的烏龍茶,打開喝了口。
“對不起!”曾泉道。
霍漱清看了他一眼,只是拿著手里的茶和曾泉碰了下,什么都沒說。
曾泉為什么說對不起,霍漱清明白,而他現在不需要說什么。這么多年,兩個人因為蘇凡而建立起來的那種信任,真的是什么都不用多說了。
“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或許,從一開始就注定會有這一天吧!只是,只是我……”曾泉說著,苦笑著嘆了口氣,“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曾泉的心里,一下下抽痛著。
霍漱清輕輕拍拍曾泉的肩。
“我害怕她這樣,霍漱清,真的!”曾泉說著,眼睛不禁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