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珩也是覺得蘇凡的情況不是很妙,可是霍漱清沒有說,他也不好問,只好說:“長清哥的妻子云期和希悠在三亞,希悠那邊好像根本沒動靜,我很擔心。”
“那也沒辦法,現在到了這樣的地步,總不能把她綁回來吧!”霍漱清道,“你還是繼續加大力度尋找曾泉,等蘇凡醒過來了,看她能不能想到一點什么。”
迦因,醒過來?
蘇以珩愣了下。
“好的,好的,霍書記,進叔和文姨去看念卿的演出了,要不我讓顧希過去醫院里陪陪迦因,反正她也閑著沒事做。”蘇以珩忙說。
正好霍漱清也要出去,可蘇凡還昏迷著,身邊不能沒有一個自己人。
只是,顧希……
“沒事,我打電話讓小秋過來,你忙你的,以珩。”說完,霍漱清就掛了電話,給覃逸秋打了過去,說自己馬上要去部里辦些事,蘇凡睡著了,讓覃逸秋過來照看一下。
“好的,我馬上就來。”覃逸秋說完,就趕緊掛了電話,換衣服準備出門了。
掛了覃逸秋的電話,霍漱清坐在沙發上,沉默著。
“霍書記……”馮繼海叫了聲。
“嗯。”霍漱清道。
“夫人,怎么辦?”馮繼海問。
他顯然問的是霍書記去了回疆的話,夫人的身體,怎么辦?
霍漱清坐在沙發上,睜開眼睛,拿著手機在膝蓋上翻來翻去,沉默了片刻,不禁苦澀地笑了。
“小馮,你說,是不是她跟著我太受罪了啊!”霍漱清嘆道。
馮繼海說不出話來。
霍漱清抬了下頭,又看著前方,手里的動作卻始終沒有停。
“我和她從開始到現在這么多年,你是最清楚的一個人,有很多時候,我就想,如果當初在云城,她沒有遇上我,是不是會過的比現在更幸福,會……”霍漱清道。
霍漱清說不下去了,心頭一陣陣的抽痛著。
“我可以做很多事,不管在什么位置,我都可以做到最好,盡全力完成組織給我的使命。可是,我唯獨,唯獨不能讓我愛的妻子幸福,不能讓她的臉上多一絲歡笑。”霍漱清道。
馮繼海沉默不語。
他知道,領導現在需要的是有個人傾聽,而不是真的需要什么回答。
“剛才看著她昏迷,我突然之間羨慕起曾泉來了,他的心情沒有辦法承受這樣繁重的壓力的時候,他就辭職了,把這些壓力甩開,真的很羨慕他,只有他可以做到。如果我也可以像一樣的話,是不是蘇凡就會更開心一點?帶著她遠離這些是非,去一個天高云淡的地方,做她想做的事……”霍漱清道。
“自古家國難兩全!”馮繼海打斷了領導的話,道。
霍漱清苦笑著嘆了口氣,道:“是啊,家國難兩全,到了這個地步,國事也就變成了家事,而家事,又摻雜著國事。沒有誰可以徹底割離這些關系,沒有人,不管是我,還是我岳父,抑或是曾泉!我們,誰都做不到!”
說完了這些,霍漱清閉上了眼睛。
馮繼海看見霍漱清的眼皮在不停地跳動著。
“如果我不能讓我愛的人幸福,又怎么能讓我的百姓幸福?”馮繼海聽見他說。
房間里,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