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的心里,要說不擔心,那是假的。逸飛現在的情況,即便她不清楚具體的細節,可是大致也是知道的,也是能猜得出來的。
她擔心他,可是,她能做什么?她不能問嗎?她不能給他打電話問嗎?
可以嗎?
蘇凡陷入了兩難。
既然逸飛住院了,那么,曾泉就一定會去看啊!直接打電話給他不就好了嗎?直接問他什么情況,不就可以不尷尬了嗎?
于是,蘇凡立刻給曾泉打了個電話,而此時,曾泉和方希悠已經在自己的房間里準備休息了。
“怎么了?”曾泉接通她的電話,直接問。
“你在家里?”她問。
“嗯,在京里,傍晚過來的。”曾泉道。
蘇凡“哦”了一聲,也不問他為什么回京的,就說:“你和霍漱清見面了嗎?”
“當然見了,都在一個家里住,能見不到嗎?”曾泉道。
“我有件事想問你。”蘇凡道。
“說吧,什么事?”曾泉道。
方希悠從洗手間出來,正在給臉上涂抹護膚品,就聽見曾泉和蘇凡的電話了。她坐在沙發上,只是抹著護膚品,一言不發。
曾泉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么,只是和蘇凡通電話。
“霍漱清打電話告訴我,逸飛又住院了,是嗎?”蘇凡問。
曾泉微微愣了下,道:“是啊,我去看過了,沒什么大礙。你別擔心。”
“真的嗎?”蘇凡問。
“當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了?”曾泉道,“他就是,額,從輪椅上起來,然后打算走兩步,結果一不小心摔倒了。你也知道的,他現在還沒辦法離開其他物品輔助來行走的。結果他一從輪椅上站起來,又不扶著其他東西的話,摔倒是肯定的。是在他自己的辦公室里的摔倒的,也沒磕到什么硬物,所以沒什么大礙的。我也了解了一下,其實沒什么必要住院,主要是他家里人擔心,要不然真不如在家待著的好。”
蘇凡并不知道曾泉只是在安慰她,不知道曾泉對她隱瞞了最重要的事實、最大的麻煩,那就是藥物的問題。曾泉不想讓她太擔心,事情已經這樣了,就盡量減少一些悲劇和痛苦吧!
“那就好,沒事就好。”蘇凡喃喃道。
最怕逸飛的情況惡化,特別是一聽說他住院了,那種擔憂就不自覺地生了出來。
“是啊,你被擔心,沒什么事。”曾泉繼續安慰說。
“謝謝你。”蘇凡道,“不過,我明天就過去看他了,好像有點,有點不該和你問這件事。可是我擔心……”
曾泉覺得很奇怪,明天她要去滬城看覃逸飛嗎?
“你要去看他?”曾泉愣住了。
“嗯,霍漱清和我約好明天一起過去。”蘇凡道。
霍漱清讓她去?
曾泉“哦”了一聲,便說:“他沒什么大事,你們去看看也可以。免得你們都擔心。”
“嗯,我想見見他。”蘇凡道。
曾泉沒說話。
“哥……”蘇凡叫了他一聲。
“什么?”曾泉問。
“你覺得我,我該不該去見他?”蘇凡問。
“該不該的,”曾泉頓了下,道,“見一下比較好點,就不要問什么該不該的了。只管去見,把要說的話說出來……”
蘇凡不語。
“你可以去見他,和他好好談談,可是……”曾泉補充道,“可是,你們的生活都需要新的開始,特別是他的。”
蘇凡,一言不發。
“迦因,這是最后的機會,漱清沒有和你明說,可是,你要明白,這是最后的機會,最后一次。他是不會再看著逸飛這樣糊涂下去,不會看著你們的緋聞滿天飛的,不要再讓他受傷了,迦因!”曾泉道。
坐在一旁的方希悠,聽著曾泉說的話,靜靜不語。
而蘇凡,同樣的說不出話。
“和逸飛好好談談,他還年輕,人生還很長,而霍漱清,也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這一點,你明白嗎?”曾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