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他吃那些過量的精神藥物,只是為了緩解身體的疼痛嗎?”覃逸秋繼續說。
蘇凡轉過頭。
“是,不是你開車撞的他,你照顧他幫助他蘇醒了,是他這么多年對你單相思,對你一廂情愿,都是他的錯,可是,迦因,你憑什么在這里指責我們的家人,批評我們為他的付出?難道我們所有人都錯了,只有你是對的,是嗎?”覃逸秋說著,淚水噙滿眼眶。
“嫂子……”蘇凡叫了一聲,忙抽出一張紙巾給覃逸秋。
覃逸秋卻沒有接她遞過來的紙,自己抽了一張紙巾擦了眼角的淚。
“迦因,我不想責怪你,在你和小飛的這件事里,很多的錯,在他,我知道。可是,你自己呢?漱清那么愛你那么疼你,你卻不知道滿足。你知不知道,漱清他從沒有那么愛過一個人,從沒為一個女人付出那么多,從沒為了一個女人忍氣吞聲、忍辱負重、忍受著別人的嘲笑。只有你,迦因,只有你才讓他做到了這一步。”覃逸秋道。
蘇凡的手,無力地垂下了。
“可是你為什么不珍惜?為什么還要在這邊和小飛不清不楚?難道你真的要等著漱清對你失望、對你死心了離你人去嗎?”覃逸秋道。
兩個人的聲音都很輕,可是,情緒,并不平靜。
誰都沒有再說下去,蘇凡的手機,響了。
她的手,顫抖著,拿出了手機,以為是霍漱清的,卻沒想到是曾泉的。
“哥……”蘇凡叫了聲。
曾泉本來是面帶笑容給她打電話的,結果一聽她的聲音,笑容就僵住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曾泉問。
“哦,沒事,你,怎么有事嗎?”蘇凡問。
“嗯,是,穎之來了,她說今晚想一起吃個飯,坐一會兒,既然你和漱清來了,大家就約起來吃飯聊聊吧!怎么樣?我還沒和漱清約,你們有時間嗎?”曾泉問。
“哦,有時間,有時間,沒問題,我,我沒問題,等會兒我問一下他。”蘇凡道,“穎之姐她來滬城了?”
“嗯,好像是有個什么同行聚會,具體我也清楚。”曾泉道。
“哦,好的,晚上我會過去的。”蘇凡道。
“那我就給家里安排了。”曾泉說完,又接著問了句,“你們還在醫院嗎?”
“嗯。”蘇凡道。
“哦,我知道了。”曾泉道,“那你們忙吧!忙完了給我電話。”
“好的。”蘇凡應聲,“那我先掛了。”
“迦因……”曾泉忙叫了她一聲。
“什么?”蘇凡問。
“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要怕,哥在呢!”曾泉道。
蘇凡猛地一怔,鼻腔里就涌出了一股熱液,鼻頭,酸酸的。
“嗯,我知道。”她說。
“誰要敢欺負你,就跟哥說,哥去滅了他!”曾泉說道。
蘇凡忍不住笑了,眼眶里有種被刺痛的感覺,卻還是笑了。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她說。
“嗯,那我掛了。”說完,曾泉就掛了電話。
蘇凡來到醫院探望覃逸飛,雖說有霍漱清陪著她,可是覃家對她的成見那么深,肯定會讓她下不來臺的。也不知道霍漱清為什么非要帶著她去,不是找麻煩嗎?
掛了曾泉的電話,蘇凡良久不語,靜靜坐著,覃逸秋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