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到這邊說吧!”羅文因含笑道,領著覃春明和蘇凡來到西廂房。
“覃書記——”蘇凡關上門,道。
“迦因,你是想問小飛的事嗎?”覃春明擺擺手,道。
蘇凡點頭。
“我和他這幾天都有通話,他在那邊,”覃春明頓了下,道,“你做的對,他去了那邊,的確是好了很多。”
蘇凡愣住了,看著覃春明。
“我們做父母的,有時候說話不一定能站在你們的立場,不一定能理解你們的心境,我們還是,很多時候是希望你們聽從我們的話,而不是站在你們的角度去理解你們。這些年,在對待小飛的事情上,我和他媽媽犯了很多的錯。現在事情變成這樣,也沒辦法,沒辦法讓已經發生的事情倒回去。”覃春明說著,坐在沙發上,嘆了口氣。
“覃書記,對不起,小飛的事,我有責任。我——”蘇凡道。
覃春明搖頭,道:“事情都過去了,誰是誰非,也沒必要再抓著不放。”
“謝謝您,覃書記。”蘇凡道。
“別客氣,要說謝,我一直都沒有跟你說謝謝。”覃春明望著蘇凡,“迦因,謝謝你照顧小飛。也許,在這個世上,像你這樣能設身處地為他著想的人,恐怕也沒幾個了。我,也沒有做到。”
“如果,如果不是因為我的緣故,逸飛,逸飛他也不會出事,也不會——”蘇凡道。
“那件事啊,如要追究的話,我的責任更大。”覃春明道。
蘇凡望著他。
“那一天,如果我和他不要爭吵,我能聽聽他說的話,他就不會那么沖動地去找你,也就不會讓那些人有機可乘了。”覃春明嘆道。
蘇凡,沉默了。
“我一直都在給別人講政治,做思想工作,可是到了自己的兒子面前,所有的一切就都失效了。我沒能平等地對待他,只是一味地使用我身為父親的權威。這樣,是沒用的,對不對?”覃春明道。
“您別太自責了,覃書記。”蘇凡安慰道。
覃春明搖頭嘆氣。
“逸飛他,他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他真的很善良,總是為別人著想,卻忘記自己。”蘇凡道。
覃春明嘆了口氣。
那一晚兒子和他說的那些關于蘇凡的話,他這輩子是絕對不能讓蘇凡知道的,絕對不能知道,要不然,就真的麻煩了。
“他在那邊應該會康復的,等他康復回來了,一切就都順了。”覃春明道。
蘇凡點頭,道:“逸飛的意志力很強,他會好的。”
覃春明看著蘇凡,良久,他才開口問了句:“迦因,如果,如果沒有漱清的話,你,會嫁給小飛嗎?”
蘇凡愣了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笑了下,說:“如果沒有霍漱清的話,我也不會認識逸飛的。”
覃春明看著她,笑了,點點頭,卻嘆了口氣,道:“是啊,你說的對,說的對!”
蘇凡淺淺笑了下,心頭,卻是深深嘆了口氣。
“走吧,我們出去吧,免得你爸媽他們都等急了。”覃春明起身道。
當蘇凡和覃春明來到客廳的時候,曾元進夫婦,還有方慕白夫婦在那里說笑聊天著,羅正剛在一旁伺候著。
“春明坐這里。”曾元進看見覃春明進來,笑著道。
覃春明便坐在了曾元進旁邊,而羅文因坐在曾元進的另一邊。
“你們這兩親家在高興什么?阿泉和希悠有喜了?”覃春明笑問。
“除了這件事就不能有別的嗎?”方慕白笑著說道。
覃春明笑了,沒說話,蘇凡忙給覃春明倒了一杯茶。
“小飛怎么樣了?”方慕白問覃春明道。
“精神狀態挺好的。”覃春明道。
“那就好,精神好了,身體恢復起來也快一些。”方慕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