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
和他有血緣關系?什么意思?那孩子不可能是曾元進的吧!如果是曾元進的,羅文因肯定不會沒有動靜的。那么,那么,唯一,唯一——
“你的意思是,那孩子,是,是你的?”方希悠看著他,問。
“生物學上是。”曾泉道。
方希悠冷冷笑了下,道:“生物學上?真是——你,你和那個,那個女人,你們,什么時候,你們,你們——”
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她深愛的男人,和另外一個女人有了孩子,而且還是一個好幾歲的孩子,而且那個女人和孩子還住在她的隔壁,她還對她們微笑打招呼,還給那個孩子送過小禮物,她,她真是,真是——
“我,我也不知道。我不認識她,我不知道怎么就——”曾泉道。
方希悠盯著他,眼眶里淚花閃閃。
曾泉伸手去為她擦眼淚,她卻別過臉。
她沒有哭,只是閉著眼,兩只手攥在一起,顫抖著。
“你不知道?一個孩子,那么大了,怎么來的,你不知道?”她說道。
“我知道,這件事受傷最深的人是你,我不能辯解什么,事實如此,不管我認識不認識那個楊什么,我——”曾泉道。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你,不用說了。”方希悠打斷了他的話。
她看著他。
“希悠,對不起!”他說。
她苦笑了,搖頭,道:“你有什么對不起我的?我們的婚姻,都是我一手造成,是我一廂情愿,你,你才是受害者,不是嗎?”
曾泉不語。
“遲早會有這么一天,我,我早就知道,你遲早會有這么一天,哪怕,哪怕那個女人不是迦因,也會是別的什么人。我,知道。”她說道。
“你,你在說什么?”曾泉反問道。
方希悠看著他,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曾泉沉默了片刻,凝視著她的雙眼,道:“希悠,這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來那個孩子。當然,你說的對,孩子不可能是無故跑出來的,我,我難辭其咎。現在事情變成這樣,我們坐在這里等著和首長談這件事,我希望你可以信任我一次,你可以和我一起——”
方希悠笑了下,看著他,道:“信任?你什么時候對我坦誠過?你什么時候對我說過你和別人的事?哪怕是迦因,如果不是小雨,你怎么會愿意承認?現在,現在,你要我信任你,我怎么信任你?阿泉,你告訴我,我該,我該怎么信任你?”
淚花,在她的眼眶里閃動著。
曾泉嘴巴微張,卻是,卻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如果,如果是以前,他會說“這和迦因有什么關系?我和她怎么了?”這樣的話,可是現在,他什么都不能說,什么都,說不出。
她的手,顫抖著,肩膀,也在顫抖。
而心頭,如同被一把刀割著,一下又一下。
曾泉看著她,輕輕擁住她。
“希悠,對不起!對不起!”他說。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么用?對不起就能讓那個孩子消失嗎?就能讓整件事沒有發生嗎?什么都不能改變,不是嗎?
方希悠推開他,起身,走到窗戶邊,擦去臉上的淚。
“阿泉——”她叫了他一聲。
曾泉起身走到她身邊。
“你看外面——”方希悠推開窗戶,道。
從這個窗戶望去,可以看到湖對面的一片梅花,那些尚未盛開的花朵。
“在爺爺這邊住的時候,我非常喜歡這里的梅花。那個時候,我就想,如果將來,將來有一天,我可以搬進這里的話,我就可以每天都看著這些花兒了。”方希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