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看著蘇以珩。
蘇以珩嘆了口氣,他知道方希悠心里的怨恨,比起曾泉對方希悠的怨恨,方希悠對曾泉的怨恨更多。曾經多么深的愛,如今就變成了多么深的恨。這個世界,真是——
“希悠,我知道我現在說什么都不能改變事實。的確,那個楊思齡的孩子,是阿泉的。可是,可是,阿泉并不是和她——”蘇以珩解釋道。
不是和她什么?沒有上床嗎?沒有上床哪里來的孩子?
方希悠冷笑了一下,道:“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如果他們沒有關系,如果他們是清白的,那孩子怎么出來?你倒是告訴我,他們沒有那種事,怎么,怎么會出來個孩子?”
蘇以珩結舌,說不出話來。
“你們男人覺得,這就是一個意外,一個失誤造成的結果,可是,對于我們女人來說,不是這樣的,以珩!”方希悠道。
她的雙眸,緊緊盯著蘇以珩,這讓蘇以珩說不出話來。
“你們兩個人婚前那些破事,我很清楚。你們結婚前可以胡來,我,沒有權利管。可是,結婚后,至少,身體的忠誠是最基本的吧!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了,婚姻還有什么必要存在?”方希悠道。
“對不起,希悠!”蘇以珩道。
“你有什么對不起的?又不是你讓他去和那個女人上床,又不是你把那個女人送給他,和你有什么關系?”方希悠道。
蘇以珩不語。
的確,整件事他都不知情,他什么都不知道。
此時此刻,蘇以珩情愿能替曾泉開脫,可是,他沒有任何的證據,也沒有記憶。
方希悠冷冷笑了下,道:“可能,可能是我,我太偏執了吧!在我們這個圈子里,什么身體的忠誠,根本不存在的,是不是?婚姻,除了有這么個形式在,早就分崩離析的又有多少呢?別的不說,我們的父母,又做到了多少?”
“阿泉他,他在婚后并沒有做過那些事。”蘇以珩道。
方希悠知道,蘇以珩說的這一點是沒錯的,蘇以珩一直在這方面盯著曾泉,這是她要求的,她希望他替自己盯著曾泉。“如果他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我希望是你告訴我,而不是別人”,這是當初,和曾泉結婚的前一天,她對蘇以珩說的話。所以,蘇以珩一直背著曾泉在監視他的私生活,而這一切,曾泉并不知情。
此時,蘇以珩想起曾泉說的那句“你永遠都是站在她那一邊的”這句話了,曾泉,沒說錯。
可是,他能怎么辦?這是希悠的請求啊!
只是,方希悠對他的話語,只有冷冷一笑。
“你,不相信嗎?”蘇以珩問。
“我怎么相信?看著那個孩子,你讓我怎么相信?”方希悠道。
“希悠——”蘇以珩開口道。
方希悠沒說話。
“你們兩個的事,我們外人無法插手,可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你能不能放下這些對阿泉的偏見,能不能和他一起堅持下去?”蘇以珩盯著她,道,“不管阿泉做錯了,還是他被陷害了,你是他的妻子,如果連你都不能相信他,如果連你都要放棄他,你讓那么多支持阿泉、解決麻煩的人,怎么辦?他們怎么看待這件事?你這不是讓所有人都心寒嗎,希悠?”
方希悠盯著他。
蘇以珩看著方希悠,長久不語。
他的保鏢車隊,在有秩序的改變著路線,盡量擺脫那些隱藏在暗中的跟蹤者。
不能讓楊思齡母女暴露在敵人面前,這是他的任務。
方希悠轉過頭,看著車窗外。
“對不起,希悠,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現在這個情況下,不是我們來考慮自己的心情的時候,大敵當前,稍有差池,多少人的努力和付出就會付諸東流。這一點,你很清楚的吧!”蘇以珩道。
“我清楚,我怎么會不清楚?”方希悠道,“我只是,我,我不知道自己,我——”
她說不出后面的話,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不知道什么樣的語言可以描述她現在的心情。
蘇以珩輕輕擁住她,方希悠一言不發,只是閉著眼。
良久之后,她才說:“我沒辦法原諒他,以珩,我沒辦法——”
“希悠,如果我現在和顧希說,我一直都愛著你,你覺得會怎么樣?”蘇以珩打斷她的話,道。
方希悠抬頭,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