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叔叔,您和我爸爸,是朋友嗎?”BoBo問。
蘇以珩不知道怎么說。
阿泉沒有說過怎么處理這個孩子,阿泉從來沒有說過要見這個孩子,那么現在,他還是,不要多說什么好了。給人希望,又打擊掉希望,太殘忍了,何況還是個孩子。
“額,我不知道。”蘇以珩道。
BoBo看著蘇以珩,道:“念卿和我約好一起玩的,今天我沒見到她,她肯定等著急了,叔叔,能讓我給念卿打電話說一聲嗎?好朋友的約定是不能反悔的。”
打電話?怎么可能?
蘇以珩是不會讓BoBo打電話的,也不能讓念卿知道這件事。
“沒關系,等我見到念卿,我會和她說的,她是不會怪你的。”蘇以珩道。
BoBo“哦”了一聲,很失望地趴在桌子上。
不過,說到打電話,蘇以珩倒是突然有了想法。
“BoBo,要不,你再畫一張心里想的畫,叔叔先出去給你拿個冰激凌,怎么樣?”蘇以珩道,“你喜歡冰激凌嗎?我女兒很喜歡。”
“我喜歡,我要草莓口味的,還有香草的。”BoBo道。
蘇以珩微笑著摸摸孩子的頭,走出了房間,留下BoBo趴在那里畫畫。
一個五歲的孩子,被關在這種地方,沒有害怕,是因為她媽媽的謊言,還是什么?蘇以珩不得而知。但是,心里想到這個孩子身上流著的屬于曾泉的血,蘇以珩也就覺得這一切不合理的現象,一點都沒有不合理。
只是,流著曾泉的血的孩子,卻不是希悠生的。
唉!
蘇以珩心里嘆著氣,走了出去。
此時,曾元進和曾泉正在楊家。
楊部長已經被停職,看起來他沒有因為停職一事心情不好,女兒和外孫女不見了也不著急,就坐在書房的躺椅上,閉著眼睛聽戲。
曾家父子到來的時候,書房里飄出來的,是京劇大師于魁智和李勝素的《武家坡》選段。
王寶釧唱著“我父在朝為官宦,府下金銀堆如山,本利算來該多少,命人送到那西涼川”,接下來薛平貴就唱道“西涼川四十又八川,為軍的要人不要錢”。
門推開,楊部長就躺在那里哼著唱。
“部長,曾部長和曾市長來了。”秘書報告道。
楊部長卻也沒有起身,依舊在那里躺著。
秘書臉上不禁有點囧,部長難道不清楚嗎?曾元進是什么人?曾泉是什么人?在曾元進面前這個樣子——雖說這三人級別是一樣,可是,實權不同啊!不能按照級別來說事。何況曾元進不是一個簡單的部長,更是領導層的人物。如今部長被停職——
“部長——”秘書又叫了聲,可楊部長依舊閉著眼哼唱著。
曾元進擺擺手,走到唱片機邊上,關掉了機器。楊部長這才睜開眼,看向來人。
楊部長起身,讓秘書準備一下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