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珩從曾泉的話里,聽出了曾泉對方希悠的失望。
“我問她,是不是可以信任我。結果她呢,問我是什么事,說了什么事再說信任不信任的事。”曾泉拿著酒,對蘇以珩道,“我現在就不明白了,她什么時候可以像個女人一樣?哪怕只是盲目地信任我一次也好啊,為什么非要——”
“希悠她也是在幫你。她只是,只是方式,可能她的說話方式和做事方式——”蘇以珩解釋道。
“以珩,我累了。”曾泉打斷蘇以珩的話,道。
“你,什么意思?”蘇以珩問。
“也許,當初我沒有堅持離婚,是個錯誤。我以為我們會相處的好一點,會比過去好一點,沒想到,沒想到過去比現在的狀況還好。”曾泉道,“你說,是不是太諷刺了?”
說著,曾泉苦笑著嘆了口氣,朝著酒窖出口走去。
蘇以珩跟上他,道:“這件事對希悠的打擊太大,所以她的情緒可能有些問題——”
本來想說“你就讓著她一點”,可蘇以珩說不出來這樣的話了。
難道說,這次的事,真的會讓原本就瀕于崩潰的這段婚姻,距離懸崖更近一步嗎?
曾泉卻搖頭,停下腳步,看著蘇以珩,道:“迦因那件事,她能抓著這么久不松手,這次的事,我這輩子都沒機會在她面前翻身了。”
說完,曾泉就走出了酒窖。
蘇以珩站在原地,他久久不動。
隱隱的,蘇以珩已經感覺到了曾泉和方希悠的婚姻中那未曾平息的旋渦又再度奔涌了起來,也許,這次真正的危機,并不是那個孩子本身,而是孩子帶給曾泉和方希悠的打擊吧!
難道真的沒有機會挽救了嗎?
晚餐氣氛,沒有平時那么的融洽,方希悠極少說話,基本就是坐在那里吃飯喝酒,就是飯也沒吃幾口,酒喝了幾杯。
羅文因以為是飯菜不合口,心里還覺得奇怪,明明她讓蘇凡和廚房去說了做的是方希悠和曾泉都喜歡的菜啊,廚師也一直都是老廚師了,味道沒變化,怎么就沒胃口呢?
難道是,有喜了?不對,要是懷孕的話,就不會喝酒了。
不過,羅文因還是要小心,便對方希悠說:“希悠,少喝點酒,來,吃菜吃菜,還有湯呢,今天專門給你煲了湯。”說著,羅文因就讓蘇凡打電話給廚房,把湯端過來。
看著羅文因對方希悠這么照顧,顧希突然覺得羅文因有些可憐。羅文因這么關心照顧方希悠,其實也是為了曾泉,可方希悠對蘇凡——唉,人啊,就是這樣的吧!
飯后,顧希看曾元進好像要和蘇以珩談什么事,就主動說“時間不早了,我帶孩子先回去睡覺了”。
“你們先回去,我晚點。”蘇以珩對妻子道。
“嗯,你和小姑夫多喝兩杯。”顧希對蘇以珩道。
可是,顧希剛說完,她兒子就說道:“爸爸,你不能喝醉了,要不然媽媽不會讓你進家門的。”
孩子的話出口,大人們都待住了。
顧希尷尬地笑了,蘇以珩忙說:“媽媽不會那樣的。不過爸爸肯定不會喝醉。”
“上次媽媽就說過啊,說你要是敢喝醉酒,就不讓你進家門——”兒子倒是很童言無忌,只是一說出來,就立馬暴露了蘇以珩在家里的地位。
曾元進和羅文因都笑了。
“是嗎?媽媽這么兇啊?”曾泉蹲在小外甥面前,開玩笑地問道。
“才沒有呢!”顧希搶先答道。
“你還不兇?你要是不兇,孩子能這么說?”曾泉對顧希道。
“我才沒有,我——”顧希挽著蘇以珩的胳膊,露出一臉溫柔的表情,對曾泉道。
“裝,你也就在人前這么裝,回家就原形畢露了。”曾泉笑道。
“哥——你還是不是我哥?一點都不向著我!”顧希道。
“我哪有不向著你?只是對我大外甥一不小心泄露的機密感到震驚而已。”曾泉說著,抱起蘇以珩的兒子,笑了。
“好了,我這個地位,你早就知道了,別這么落井下石了,好不好啊?”蘇以珩從曾泉懷里抱過兒子,對曾泉道。
曾泉笑著。
“小姑夫,文姨,我們先走了。”顧希道。
“嗯,你帶著孩子一路小心。”曾元進道。
“希悠姐,晚安。”顧希說完,就和蘇以珩一起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