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泉的車子,距離紅墻越來越遠。
他的心緒,非常不平靜。
閉上眼,坐在車里。
希悠,怎么會這樣?
他是理解她的心情,針對楊思齡那部分的心情,可是,為什么——
是因為他對楊家的處理辦法讓她不滿意,還是他調換崗位給了她壓力?
她怎么會這樣?
他想不通,可是,他也無能為力了。
車子,開到了他的那個梅園,他下了車,老板趕緊迎了他進去。
“人到了嗎?”曾泉問。
“都在等著您!”老板答道。
曾泉和秘書一道,走進了后院。
“曾市長——”一個中年男人迎了出來,問候道。
曾泉和對方握了下手,道:“進去吧!”
于是,一行人進去,老板趕緊關了門。
此時,霍漱清剛剛開完會,在喝茶的間隙,給蘇凡打了個電話。
蘇凡坐在沙發上,久久坐著不動。
手機響了,她愣愣地看過去,拿了起來,是霍漱清!
想了好一會兒,她才接了電話。
“怎么這么久才接?”霍漱清問。
“哦,我,我去上廁所了,沒聽見。”蘇凡撒謊道,“你不是在開會嗎?忙完了?”
“嗯,會開完了,等會兒還有個座談會。”霍漱清道,“你在干嘛?孩子們都在家嗎?”
“都在玩。你中午不回來的吧?”蘇凡問道。
“不回來了,還有幾個專家,中午想和他們一起吃個飯聊一會兒。”霍漱清道。
蘇凡“哦”了一聲。
“你怎么了?聽著沒什么精神,是出什么事了嗎?”霍漱清問。
“沒事,沒事,就是,有點累。”她撒謊道。
“累了就多休息一會兒,也沒什么要緊事要你做的,好好休息吧!”霍漱清道。
沒什么要緊事要她做——
蘇凡的腦子里,這句話重復著。
“你怎么不說話了?”霍漱清聽不到她的回音,問道。
“哦,沒什么,可能是信號不好吧!”蘇凡道。
霍漱清沒有懷疑她的說辭,打電話過來本來也只是問一下她的情況的。現在她說沒事,那就準備掛了,正好也有人來找他。
“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他說。
蘇凡剛要叫他的名字,卻聽見手機聽筒里已經傳來手機掛斷的聲音。
想要和他說方希悠說的事,可是——
也許,這就是天意吧!老天爺都讓她不要說出來。
是啊,她該怎么跟他說呢?說曾泉主動把前途讓給他是為了她?這樣的話,她怎么說得出口?這是在挑撥大家的關系,還是在讓霍漱清質疑他自己?
她不能這么做,不能讓霍漱清覺得他沒有能力去得到這樣的待遇和安排,不能,不能這樣。霍漱清那么努力,那么拼命,怎么能讓他懷疑自己的能力?不行的,那樣做,不就跟殺了他一樣的嗎?
他一直在努力,不計個人得失,為了事業拼搏著,怎么能讓他認為他的前途是別人讓給他的?怎么——
蘇凡捂著臉,淚水,從她的指縫間流了下來。
她什么都不能做,她真沒用,真的太沒用了。
她怎么面對霍漱清?怎么面對曾泉?她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