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希悠笑了,道:“你就別這么夸我了,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來,我們喝茶吧!”
“今天你不是去上班了嗎?這么早就回來?”霍漱清問。
“我大姑和我媽她們去看我爺爺了,叫我一起過去吃晚飯。”方希悠道,說著,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霍漱清坐在她側面,接過方希悠端給自己的茶。
“今天你急著找我,是有什么要緊事?”方希悠看著霍漱清,問道。
“沒什么要緊的,就是,和你聊聊天。”霍漱清道。
方希悠聽他這么說,不禁笑了,道:“你找我聊天?就不怕迦因不高興嗎?咱們還是別繞彎子了,你是因為迦因的事來找我的吧?”
畢竟是面對方希悠,都是一家人,霍漱清還是很客氣的。
“蘇凡那丫頭做事有些糊涂,有些事呢,我們還是親自談談比較好一點。”霍漱清道。
方希悠淡淡笑了下,道:“我很羨慕她呢,不管她做錯什么事,你都會為她善后,不管她受了什么委屈,你都會為她出頭。有多少女人像她這樣的?”
霍漱清見方希悠端著茶杯,靜靜坐著,好像有些難過的樣子,便說:“你不跟著曾泉一起去武漢?”
“他又沒叫我去,我去干嗎?給他添堵嗎?我還不如在這里待著呢!”方希悠道。
“去武漢要重新安置一個家,你是他的妻子,他怎么會不需要你呢?”霍漱清道。
方希悠沒說話。
“如果有空的話,還是過去幫幫他。曾泉的個性,你比誰都清楚,最近發生這么多事,他也是心情煩悶,你就多體諒體諒他一點。有什么事,等過陣子再跟他計較。”霍漱清道。
方希悠看著他。
“你,為什么對迦因這么好?為什么要這么包容她?她和阿泉的事,她和逸飛的事,難道你真的不在乎嗎,漱清?”方希悠問道。
霍漱清淡淡笑了下,端起茶杯喝了口,道:“希悠,你是這么難得的丹青高手,難道忘記了國畫最難畫的是留白嗎?”
“你,什么意思?”方希悠道。
“我沒有畫過國畫水墨,只不過就是聽人講過一些。據說,國畫,比如像你的這副水墨山水,大師和普通人的區別就在于留白的意境,真正水平的提現,也是在這留白的地方,而不是用筆墨畫出來的實相。”霍漱清道。
“所以呢?”方希悠道。
“你只看到實相,沒有看到留白。”霍漱清道。
“我沒有——”方希悠看著霍漱清,“難道我看到的還不夠多嗎?他們的卿卿我我,難道還不夠多嗎?”
“你知道曾泉為什么總是喜歡和蘇凡在一起嗎?或者說,你知道為什么蘇凡有那么多缺點,可我還是愿意愛她,而曾泉和逸飛,也喜歡和她在一起嗎?”霍漱清道。
方希悠冷冷笑了下,道:“我很奇怪你們居然會喜歡共享。”
“你錯了,希悠。”霍漱清道。
方希悠看著他。
“和蘇凡在一起的時候,不會有任何壓力,當然,有很多人都可以做到這一點,只要是比你地位低的人,你都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蘇凡會回應我們說的每一句話,或者說,她是一個非常好的聆聽者。作為我來說,她是我的妻子,可是最開始的時候,我和他在一起,是因為這樣的感覺,她是一位非常好的聆聽者,她不會評判我,她,怎么說呢,就是一股清泉,很舒服的流進了心里。這是我的感覺。我想,曾泉和逸飛,應該也是差不多,特別是曾泉。”霍漱清道。
方希悠笑了下,道:“你還真是向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