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開玩笑。”葉勵錦道,“你想見我爸?額,之前你和他見面的那次,他說很佩服你的勇氣。不過,我很好奇,為什么是你去見他,而不是你父親或者你公公呢?就算他們兩個不見,不是還有阿泉和霍書記嗎?”
“這是我自己的想法,并沒有和他們說。”方希悠淡淡一笑,道。
“那,你能做得了主嗎,希悠?”葉勵錦慢慢抿著酒杯,道,“你們那邊,做主的人并不是你,對不對?而且,如果這不是阿泉或者霍書記,或者說你那兩位父親的意見的話,你和我爸談任何東西,都是無效的。你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是,我知道。我并不是要和伯父談什么協議,只是想聊聊天而已。不過現在大家關系太過緊張,我主動去求見,伯父也未必會見我。所以才找勵錦姐你幫忙。”方希悠道。
“聊天?”葉勵錦道,說著,她笑了,“你的聊天,可不僅僅是聊天。”
方希悠也笑了,道:“姐姐你真是玲瓏剔透,什么都瞞不過你。我要和伯父聊聊我們家這次的事。”
“這次的事?”葉勵錦道,“你是想讓我父親不要提出對阿泉的調查,是不是?”
方希悠微微搖頭,道:“現在這個調查就算是提出來也毫無意義,何況,就算伯父不提,有人早就在首長面前說過了,說什么私生活敗壞,影響了組織形象之類的話。”
葉勵錦不語。
“我也沒別的想法,談什么協議之類的,勵錦姐你說的對,我做不了主,當然也沒資格去談。如果非要談什么協議,自然有做主的人去和伯父約。我見伯父呢,不妨先和勵錦姐你透個底兒。”方希悠說著,喝了口酒。
葉勵錦坐起身體,望著方希悠。
方希悠慢慢搖晃著酒杯,慢條斯理地說:“那個人能在幾年前就設下這樣的套來陷害阿泉,來毀掉我們這邊兒,誰知道他有沒有給你們家也準備了一套呢?”
葉勵錦,愣住了。
方希悠含笑看著葉勵錦,背靠著沙發,道:“這就是我想和伯父說的。不過,相信伯父早就懷疑到了。像伯父那樣聰明的人,看到我們家的事之后,要是再想不到自己的身上,那就真是笑話了。勵錦姐,你說對不對?”
葉勵錦點頭。
“現如今咱們兩邊兒的關系不怎么融洽,伯父不見我的可能性很大。可是這話,我還是想請勵錦姐帶到伯父那邊——”方希悠道。
“你要說什么?”葉勵錦問道。
“我們兩邊都走到今天的地步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比起我們,那個對手更加晦暗莫測。那邊對我們如此緊追不放,難保接下來他們會用同樣的態度對付伯父。我給姐姐你透個信兒,這次的事,不管顧希發生什么,我們都不會罷手。對于伯父來說,和我們一起聯手,把多余的人擠出局,勝算,不是會更大一些嗎?”方希悠道。
“你就不擔心我們兩邊聯合起來對付你們?”葉勵錦反問道。
方希悠笑了下,道:“眼下的局勢,勵錦姐你應該很清楚。最后不是我們贏,就是你們贏。你們兩邊想要聯合,當然我們不會反對。問題是,就他們那邊這樣狠毒的手段,這樣的陰險,你們難道就不擔心到時候即便是贏了,也會被盟友給暗算了嗎?”
葉勵錦身體往后一靠,整張臉似乎陷進了黑暗之中。
“至于逸飛的事——”方希悠道。
葉勵錦看著她。
“這筆賬,覃書記是記著的。”方希悠道,“不過呢,覃書記也不是那么不好說話的人,事情都這么久了,你們那邊連個話兒都沒有,擱著誰身上都不舒服,何況逸飛是覃書記唯一的兒子。如果你們那邊能把策劃的人送過來,我倒是不介意去覃書記面前求個情面,來了結這樁案子。姐姐,你說呢?”
葉勵錦陷入深思。
“覃書記呢,估計也快進京了,到時候給你們增加一位這樣強有力的死對頭,用你的話說,是要取了伯父性命的對頭,豈不是得不償失?何況還有阿泉舅舅家那邊兒也記著這事兒,好歹也是人家的準女婿,好端端的一個小伙子,就剩了半條命,小舅也不高興,是不是?”方希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