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不來往不聯絡,不是挺好的嗎?大家都過自己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嗎?她又何必去干涉逸飛的生活呢?
只要逸飛心情好,只要逸飛康復了,這就是最重要的事,也是最好的事了,她又何必把自己又插進去?
蘇凡拿起手機,盯著看了好久。
而大洋彼岸,越過了美洲大陸的地方,覃逸飛給他的父親打了電話過去。
覃春明對兒子的話很意外,許久,不語。
“爸,我不想因為我而影響了你們大家,影響了你和清哥,這件事,這件事,就算了吧!”覃逸飛忍著心尖上傳來的痛,對父親道,“就算,就算您現在和他們攤牌,大開殺戒又怎樣?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會有任何的改變。我要康復,只能靠自己,其他的——”
“誰,和你說的這些?”覃春明打斷兒子的話,問道。
“沒,沒誰,我只是,我只是不想這件事再繼續了,爸。就這樣吧,好嗎?我不想,不想——”覃逸飛說著,一顆心,那顆被蘇凡填滿的心,一下下被刀割著,他情愿刀割掉的是他的心,而不是她。
如果他不能保護她,不能給她想要自由和夢想,那起碼,起碼不能讓她因為他而受到傷害,不能讓她,那么好的她,被人嘲笑,被人用各種惡毒骯臟的語言去貼標簽。他,不能那樣。
“誰和你說的這些?誰讓你來勸我的?”覃春明生氣了,也不管兒子此刻有多傷心,有多心痛,他,質問道。
“爸,您別問了,我真的不想這件事再繼續了,您別跟他們為了這個再斗了,好嗎?那些人太陰險,我不想您也——”覃逸飛道。
覃春明緊緊閉上雙眼。
他已經猜到是誰這么和兒子說的了,甚至,他連那個人用的勸服借口都想到了。能讓兒子這樣做的人,只有蘇凡,只有蘇凡才能做到。而那個人,就是利用了蘇凡在兒子心目中的地位來做這件事。
這個傻兒子,一輩子什么都不在乎,悠閑的跟個云游仙一樣,他的心里只有蘇凡,他只在乎蘇凡,他——
“你,真的這么想?”覃春明道,“就算我收手,那些人也未必會停手。這一點,難道你不清楚嗎?”
“可是至少短時間里不會再有什么事了,是不是?至少在短時間里,我們是和平了,是不是?”覃逸飛道,“清哥現在剛被首長選為接班人,這個時候,能為他爭取一個比較和平的環境,難道不重要嗎,爸?”
覃春明,陷入了深思。
“爸——”覃逸飛道。
“孩子,爸這輩子虧欠你太多了,你小時候我沒怎么陪過你,后來等你長大了,就一下子飛到老遠的地方去了。現在,爸爸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件事,只有為你報仇這一件,爸爸,不會放棄的。”覃春明道。
“爸,我理解您的心情,我知道您疼我,可是,我不想因為我一個人的事,牽連無辜,我不想讓無關的人被——”覃逸飛道。
“你,是為了迦因,是嗎?”覃春明打斷兒子的話,道。
覃逸飛,頓住了。
“我勸你放下她,這件事,你根本不可能做到,是不是?都這么多年了,你要是能放下,早都放下了。爸啊,也不再勸你了。人這一輩子,能遇上一個讓你執著愛一輩子的人,是一件很難得的事,就算這輩子沒有辦法牽手,心里記著那個人就夠了。”覃春明道。
覃逸飛,沉默了。
“孩子,爸不會勸你放下她,可是,我希望你把她放在你的心里,再也不要挖出來了,就讓她在那里待著,這樣,對你和她才是最好的,你,明白嗎?”覃春明道。
永遠埋在心里不要挖出來?
覃逸飛聽著父親的話,良久的,一言不發。
而電話那邊的父親,望著窗外那茫茫的夜色,心緒絲毫無法寧靜。
有的人,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爸,我,明白了。”覃逸飛道,“我知道該怎么做,我,知道。”
“孩子,爸希望你可以幸福,可以和你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所以,婚姻的事,爸不會勉強你。你想結婚,你就結婚,不想,那就算了。孫子什么的,對爸沒那么重要。你不用為了我們這個家而強迫自己什么,跟隨自己的心意,去做自己喜歡的事。”父親道。
“爸,謝謝你這么說,能做您的兒子,我很幸福。”覃逸飛道。
父親笑了下,嘆了口氣,卻說:“除了迦因這件事,爸,什么都會答應你。你,明白嗎?”
“我明白,我會把她放在心里,再也,再也不去打擾她。”覃逸飛道。
“爸知道這樣很難,可是,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如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做到的事,無法得到的人。這,就是現實,我們都沒有辦法改變。”父親道,“爸相信你會找到屬于你的幸福,會好的。”
覃逸飛的眼眶,濕潤了。
父親是支持他的,對于他和葉敏慧的婚姻,父親一直是給他自由去選擇去決定,因為父親了解他。可是,現在——
“爸,我想找敏慧來美國。”覃逸飛道。